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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阮宵凶了:“你吃撑了?盯大老爷们的腿干什么。”
祁默笙听这话眉毛都挑起来,细致地打量阮宵这双细腿,连根腿毛都看不着,脂肪肌肉匀称漂亮,皮肤奶白细腻,像大姑娘的美腿,只比姑娘的骨节稍大一些,骨架抻得更长更养眼。
祁默笙意味深长:“大老爷们可长不出这样的腿。”
阮宵无语了:“咋了,大老爷们应该长三条腿是吧?”突然想到污东西,呲着牙坏笑:“我要是把第三条腿掏出来,哼,吓死你。”
祁默笙不理阮宵吹牛的黄腔,抿着嘴笑。
阮宵尝试前后左右走一走,发现祁默笙真就盯着他腿看,阮宵不爽了:“看什么看,不准看。”
“我看了又怎么样。”
“再看我咬死你。”
趾高气扬走了。
果然是疯狗。
祁默笙怎么有点想把他关自己笼子里?
*
祁默笙第一次有这种想法时,被自己吓了一跳。
可一旦接受了自己对阮宵产生的兴趣、欲念,便忍不住上了瘾地观察阮宵,琢磨阮宵,只要从阮宵身上捕获到一丝新发现,就会让他雀跃不已。
祁默笙原本是有个白月光的,但白月光远在天边,他和阮宵朝夕相处,阮宵的吸引力一天比一天厉害。
转折点在祁默笙邀请白月光吃了顿饭。
白月光,白月光,还是挂在天上好看,离近了,便见坑坑洼洼的陨石坑,灰尘扑扑的月球灰。
跟家里那位活宝相比,说话轻言细语,举止轻柔慢调,太无聊,太寡淡,想不到阮宵这么能洗脑,白月光说:“你很风趣。”祁默笙脑子里却冒出阮宵的声音:
“我咬死你。”
*
祁默笙中途借故离席,直奔回家。
纠结挣扎了几个小时,哐哐敲开阮宵的门。
夜猫子阮宵一头呆毛,一脸迷惑:“咋了?你发疯了?大兄弟,现在凌晨三点半,你那天盯我腿看我就建议你去精神病二院——”
对了,就是这味。
祁默笙抓住阮宵的手腕:“我要你做我的人。”
阮宵闭上嘴,沉默了一会,他在这世界所产生的古怪之感此时已达峰值,尝试理解祁默笙的怪话,怯生生道:“……你想让我做你小弟么?”
“小弟?”祁默笙笑得让阮宵毛骨悚然。
“不是小弟,是情人,恋人,男朋友,你听懂了么。”
阮宵大脑宕机了。
祁默笙目光灼灼,步步紧逼:“我这阵子天天梦见你,梦得很龌龊,想碰你,想得到你,来阮家前计划把你赶走,但是见到你的第一面,这想法就消失了。”
阮宵瞳孔地震,脑子里循环着“想碰你”“想碰你”“想碰你”……
我当你同阵营兄弟,你他妈想上我???
这世界哪止是另辟蹊径,都辟到阴间去了!可怜的阮宵,哪里经历过这个!
阮宵嘴唇抖了抖:“疯还是你疯,我甘拜下风……告辞!”
挣开祁默笙,拔腿就跑。
正正好在捉弄两个表弟的楼梯上踩空,阮宵可没那俩兔崽子好运气,他俩是屁股一路火花带闪电,阮宵是脑门一路火花带闪电。
魂归故里。
剧终
开玩笑的,这就是阮宵经历的第一个画风离谱的世界,此后所穿的新世界,全成这口味了。
第2章 还说你不带感1
一辆疏于保养的跑车疾驰着,原本光鲜亮丽的火红色漆面尽是尘垢,不乏雨天冲出的水痕,干掉后便成一道一道的污渍,宛如一张哭花了的浓妆艳抹的脸,之前有多光彩,现在便有多狼狈。
死攥着方向盘的车主不比他狼狈的跑车好多少,表情狰狞得将五官的秀气榨得一干二净,脸上更是货真价实的眼泪,双目通红,面颊惨白,别说车,连自己都疏于打理。
一头枯草,一身霉气。
他这般绝望、痛苦、凶恶,因为上个月知道了一件事——自己死心塌地爱慕的“男友”楚熙昀,当他是个替身、一个弥补情感空缺的摆件。
这两年来,他可谓极尽卑躬屈膝,低三下四,打听楚熙昀喜欢的、厌恶的,不论自己的喜恶,一概迎合楚熙昀。
跟楚熙昀见面,也必然全副武装,比上节目、参晚宴更用心,衣装发型、一举一动紧扣清纯可爱,因为楚熙昀喜欢,用心地戴上楚熙昀送给他的饰品,还要牢记喷点儿楚熙昀喜好的某牌淡香水。
只喷两下,多了过犹不及,楚熙昀会皱眉。
什么低贱的姿态都摆过,楚熙昀根本不想碰他,不管他怎么努力,楚熙昀总会皱眉。
他安慰自己,这只是楚熙昀的做事风格,别多想。
直到上个月,他的美梦被彻底粉碎了。
楚熙昀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应该知道你跟我初恋长得有点像。”
“别否认,我身上什么事你没打听清楚?”
“阮阮,行了,你在我身上没少拿好处,我不欠你什么,而且,我们从来没在恋爱,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他下周回来,你该走了。”
这些话就跟连射的子弹一样,一回想起来,他心口就绽开层叠的口子,直渗血,他把一颗真心掏出来奉上,心甘情愿被践踏了两年,楚熙昀说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