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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宵对着顾梵眨巴眼睛:“我怎么觉得像是围绕你而转?妖怪都听你的,我也被你按着——”
顾梵毫不客气打断阮宵,真坏事,这笨蛋怎么突然有点开窍的意思,便宜占都占了,不可以翻旧账。
“什么叫围绕我而转?我讨厌秃驴,这里如果是我造的‘灵台方寸山’,至于寒酸到跟你在山野破庙里苟且?还被几尊秃驴盯着?我为什么不搞临海别墅、庄园古堡,让妖怪八抬大轿把你抬进我的豪宅来,我们可以在八十平的床上纵欲,阮宵,要与时俱进。”
阮宵弱弱地纠正:“……没有苟且,不是纵欲,我们是演的啊!”
又震惊着,顾梵到底看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玛丽苏??八十平的大床?路子太野!
顾梵嘲讽道:“你知道当年师父为什么看见你就跑么?因为你问的问题又多又混淆,如果没有我这么清醒的头脑,肯定会被你绕进去,你师父被你问多了,自己都会怀疑人生,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的教学水平。”
阮宵傻住:“真,真的吗?”
阮宵姗姗来迟地愧疚了,但这也不能怪他,他就是不懂!不懂就要问师父啊!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你怎么对我以前的事这么清楚?顾梵,妈呀,你该不会是——”
顾梵陈年厚脸皮居然浮起淡淡的红晕,千年冰山仙女脸羞赧了,染了俗,眸子也移开,不和阮宵对视,一副被阮宵抓住现行的模样,总以为阮宵要把“暗恋”这个词说出来了。
然后阮宵笑着打了他一下,说:“你该不会是嫉妒我吧?哈哈哈,现在把话说开吧,我当时也很嫉妒你,特别特别特别嫉妒,你怎么这么厉害?”
顾梵羞涩全无,顿时成了plus版的特级死妈脸,瞥一瞥阮宵这个认真的神色,一点没跟他开玩笑。
一点也没开窍!
顾梵恨恨地问:“嫉妒你什么?嫉妒你笨得超凡脱俗么。”
“你怎么这么说话!你成天这样关注我,我肯定有值得你嫉妒的地方,比如我们吊车尾关系亲密,其乐融融,而你们天才堆一个比一个想踩在别人头上,笑里藏针,明争暗斗,你就是嫉妒我朋友多。”
这倒是戳中“天才堆”的点,顶尖行列的人,野心大,野心招致祸心,修仙是这样,各行各业都这样。
但偏巧没戳中顾天才的点,他用得着踩别人头顶上么?他拉开第二名十万八千里,他脚底都碰不到第二名的头顶,让他怎么踩。
就这么凡尔赛。
顾梵刚刚还对阮宵的师父们幸灾乐祸,现在就风水轮流转,自个儿也身临其境地体会了把师父们使劲浑身解数也不能让阮宵开窍的痛苦。
阮宵太气人了,好不容易有开窍的迹象吧,他只开一半!!
顾梵闭上眼打坐调息,阮宵不知道顾梵为什么不理他了,就仔仔细细打量顾梵。
顾梵这身打扮是以前修仙最常穿的行头,一身白衣,墨发挽着简简单单的发髻,没有拍戏时那些华而不实的堆叠和装饰,全身极简主义,仍然是从天而降,让破庙蓬荜生辉的一颗星、一轮明月,身上又仙又明亮,仿佛笼着货真价实的月华,面容俊逸出尘,不像凡间出品。
顾梵维持孤高冷傲的样子,仿佛去了千里之外,让阮宵又碰不着他了。
阮宵瘪瘪嘴,怎么这么喜怒无常?他蹲到顾梵身边来,仔细地观察顾梵的表情变化——可惜顾梵的死妈脸已臻超凡入圣的境界,除了一个“死”字啥也看不出来。
顾梵心想,阮笨蛋这么细致地关注他,总该察觉到他快被气死了,总该尝试着慰问他一下,阮宵至少没那么无药可救吧?
阮宵歪起脑袋实施歪头杀,给顾梵的血条直接达成百分之五十的伤害,可以说一发入魂,顾梵的死妈脸宣告危急,即将失守面瘫型城池!
阮宵抓住顾梵的衣袖扯来扯去,感觉像小猫撒娇似的,顾梵好歹也是个鼎鼎大名的仙,难不成这样就把持不住自己了么?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把持不住自己吧!~
嗐,阮宵这么直男,他都情愿给他当带把的老婆,就有这么舔,顾梵跟阮宵对上眼,阮宵立刻眼中一亮。
顾梵认命道:“算了,跟你生气并没什么用。”
阮宵愣了一下:“啊?你生气了?你为什么生气?”又义愤填膺,“你骂我笨到超凡脱俗我还没找你生气!你敢生我气?!”
这反射弧长的,生气都慢了顾梵十几段。
顾梵惊了。
他扯住阮宵的手腕,瞪着阮宵,阮宵觉得顾梵怎么凶巴巴的,今天居然在顾梵的死妈脸上挖掘出这么多种类繁多的表情。
“阮宵,那你刚刚跟我撒什么娇呢?”
“谁跟你撒娇了?!!我才不会撒娇,恶心,呕!!”
顾梵嘬了阮宵一背的梅花印,还以为自己白嫖成功,现在报应来了,阮宵用一颗直男脑差点把上天入地的金仙气死。
阮宵什么事都能光速翻篇!他舔他背,阮宵当做演戏,翻篇!他明里暗里暗示“就是暗恋你”,阮宵理解为他嫉妒他朋友多,不重要,翻篇!
是不是光舔背还不够?那到底还要怎么舔?不管物理上的舔还是修辞上的舔,顾梵真想求人来点拨一下他,到底要怎么舔才能让阮宵开窍?东西方不忌,月老也行,丘比特也行,他只能等阮宵开窍给他点回应,要是太直接,万一阮宵连朋友都不想跟他做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