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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又特么在这瞎扯淡。”肌肉男听得火气直冒,有些冲动的性格在这时候直接让他更为偏向了“中年男就是关卡boss”的可能,“嘴巴里从始至终就没句真话。”
“对其他轮回者动手,刚才在关卡boss出现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合理的不在场证明,果然你就是这个副本的关卡boss吧。”
中年男自然不想被打成关卡boss,本轮副本证明关卡boss的残酷机制就说明了他很有可能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关卡boss,他可不想死得这么憋屈。
危急关头之下,中年男回想起刚才肌肉男的说法,直接从中找到了个破绽反男风驳道:“你说我是关卡boss,我还说你是关卡boss呢。”
“你说你一个人在楼下的时候看到了关卡boss突然出现和你聊天,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前提下,你对此有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有没有其他人能证明你说的没问题?谁能保证你说的那些是真的确有其事,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瞎编出来骗人的?!”
“嗤,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在关卡boss很有可能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前提下,你凭什么就用你编造出来的这些话反过来怀疑我?!”
肌肉男有些憋屈:“哪里没有物证?!楼下餐桌上还摆着半杯牛奶,那半杯牛奶就是刚才那个关卡boss离开前留下来的东西。”
中年男不屑地笑了一声:“呵,半杯牛奶?那半杯牛奶能证明什么?没有鉴别唾液DNA的工具,副本的NPC也不会提供信息和我们说明真相,天知道那半杯牛奶是你口中那个关卡boss留在那里的东西,还是身为关卡boss的你为了挑事,于是刻意留在那里的东西。”
“出来说话怀疑别人前,你最好先管好你自己。”
肌肉男被这不屑的语气气到,但转头环视周围的其他轮回者,不少轮回者也跟着对他报以怀疑的视线。
所有人都有可能是那个隐藏于人群中的关卡boss。
从逻辑上来说,中年男说的确实没问题。
无论是中年男刚才给自己辩解的话,还是肌肉男那引起这一系列开端的关卡boss出没的说法,这一切都单纯只是轮回者个人说出来的一面之词。无论是肌肉男还是中年男,甚至于那个没有人证的谢临渊,在这起事件中,他们三个都同样具备关卡boss的嫌疑。
在场的这些轮回者都各有各的说法,在以人命作为鉴别代价的前提下,没人敢在这种时候轻易站队。
眼镜女趁着这个机会适时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之前有说要帮你代付房费证明自己……那个,抱歉,今晚我还是更想待在自己房间里。我可能没办法履行这个约定了。”
而这看在其他轮回者眼中便像是担心自己晚上会和关卡boss同房,并且害怕中年男所说的代付房费的巨额代价。
于是没人对此提出异议,即便是那个清楚自己不是关卡boss的肌肉男自己。
“行吧。”虽然不爽,但肌肉男担心自己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一句就会被因此打成关卡boss,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
因为肌肉男说自己看到了关卡boss的说法在不少轮回者看来也有些存疑,于是这事最后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晚上餐桌的氛围显得尤为僵硬,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在互相怀疑。
谢临渊也觉得有些麻烦了,那个相悖的说法显然也让他觉得为难。
在这个副本里,或许是因为副本特性,关卡boss身上的鬼气一直遮掩得很好,这也让他也没办法径直找到谜底,并因为那个“杀人识别关卡boss”的规矩而束手束脚。
……对于厉鬼,他确实能做到毫不犹豫地动手,但碍于现实社会的多年教育,他对其他轮回者可不敢随意下死手。尽管副本和现实确实分割两个世界,无论他在副本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现实,可他并不想因此随意打破自己的底线。
谢临渊回到房间,而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痛苦会短暂暂停。
屋外的那些轮回者让他发愁,屋里的NPC也让他觉得烦恼。
就在那个符箓围成的法阵中,时煜依旧背对着他把自己的头抱在怀里,看着和下午出门前简直一模一样。他僵硬得就像是一座雕塑,充满了对他的冷漠和抗拒。
谢临渊更愁了,他真担心时煜就这么一直生气到副本结束。
“老大,你别这么倔啊。”谢临渊对时煜的衷心简直痛心疾首,但凡对方能把自己对老板的忠诚分一点给他,他也不至于回回睁眼就看到一个没头的身体直挺挺地坐在地上。要是他胆子小上那么一点,恐怕这个房间每时每刻都将充斥着尖叫。
“都说感情都是相互的,你看,你的老板叫你上二十四小时班的时候都没愧疚,你为什么要让这种没必要的情感充斥内心呢。你怎么就不转头看看当年奉献自我、忠心耿耿的小谢我呢?!”
时煜看着并不是很想搭理那个忠心耿耿的小谢,听完了这些话后直接当做没听到,一声也不吭。
谢临渊觉得有些扎心了。他凑到时煜边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对方直接抱着自己的头转身,像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的样子。
谢临渊至此终于开始反省。他开始觉得自己果然还是薅羊毛薅得太狠,以至于没做到最开始说的“只借一点鬼气”,就算他的出发点是为了能让时煜活得更久一点,但这可能同样还是让对方感觉到了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