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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皇帝收敛了笑意,看上去温柔又脆弱,明明对外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可对内,他又变成了可以付出一切的情痴,可爱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看着这双脆弱又敏感的眼睛,谁能拒绝得了他的请求。如果忽视掉阿言的身份,宋訾很轻易就会溺毙在这双分外深情的眼睛之中。
宋訾顿了顿:“没错,不过毕竟是阿言你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要是他没错,咱们也要对他好一点对不对?”
他道:“现在他还没出生,咱们就不说这种吓人的话,万一他被吓到了,不肯乖乖出来,到时候还是你吃苦。”
胎教实在是太难了,特别是孕育孩子的还是个男皇帝,就更难了。宋訾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心底深深的唾弃了自己一把,完蛋了,他也堕落了,再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他感觉自己非但不能够阻止阿言朝着昏君的方向发展,他也要变成颠倒是非黑白的妖后了。
宋訾盯着阿言宽松衣摆下只是微微起伏的肚子,看了一会儿,心中默念:崽!让你的阿爸心情好你才能真的好,你爹我已经尽力了!
“小七,我肚子有什么好看的,你多看看我。”他只是多看了一会儿,皇帝就不高兴了,“我的脸长得没肚子漂亮吗?”
“漂亮,都漂亮,阿言浑身上下没有缺点。”宋訾觉得自己的语言有点匮乏了,主要是夸了太多次,有点不太够用,土味情话说一次两次还行,说多了感觉好肉麻,他决定回去就多看看书,进修一下夸人的方式。
“阿言,我同你商量件事好不好?”他不再提扫兴的话题,毕竟没有抓到人之前,说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是什么?如果是你后悔呆在宫里了,那我可不答应。”
宋訾有些哭笑不得:“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他道:“我只是觉得,审刑司有些不太合适我。”他敬佩审案的人,可是宋訾并不喜欢看那种血淋林的场面,特别是看到那些人被施加酷刑,他都吐了好几回。
“可是凌夷欺负你了?”
宋訾摇摇头道:“没有,司长和审刑司的大家都对我颇有照顾。只是审刑司的卷宗,我整理的差不多了,能做的东西有限,自己也发挥不上什么用处,就觉得审刑司不合适了。”
换工作也算是大事,自然要和亲亲老婆商量一下:“我之前每日来审刑司,是盼着能见阿言一眼,现在既然我陪在阿言身边,便没有必要和之前一般。”
宋訾有条有理地分析:“阿言,你想想,这人待在一个位置上,心里总盼着往上走,扫地的还想当管事,小账房想做大账房,跑堂活计盼着能做掌柜,我在审刑司一眼望到头,总不能让凌夷把司长的位置让给我当吧。”
审刑司的人是凌夷一手带出来的,就算皇帝可以这样做,那他挂的也是虚假的领导名头,宋訾根本不喜欢也并不需要这种虚名。
至于他的另外一个位置,后宫之中,除了皇帝之外就是皇后最大,太妃们在宫中没有多少实权,妃子,仅有虚名的妃子跟着太妃吃斋念佛呢,能好好活到现在的宫妃,宋訾不觉得她们会蠢到找上门来挑衅他这个新上任的皇后。
“小七多陪陪我不行吗?”
司马彦的话在宋訾温柔坚定的眼神下节节败退,好吧,他不能只顾着自己,还得考虑考虑小七的感受:“那小七入朝为官如何?”
天子问宋訾:“你喜欢什么,想做什么?”文武百官那么多事情做,难道还不能挤出来个合适他家小七的岗位。
天子兴致勃勃道:“你爹前些日子向我请辞,不然我准了他的辞官,让小七你做这个左相之位,小七这般聪慧,定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想左相退下来,辅佐你应当也很乐意。”天下多少人盼着子承父业呢,当爹的总不至于不尽心尽力的教自己的独子吧。
“不了,我爹尚且年轻,想必很愿意继续为大晋发光发热,鞠躬尽瘁。”挤谁的位置也不能挤他爹的啊,宋訾摇头摇得情真意切。
“那小七去翰林院,编书立传,我看小七很喜欢看书,不要担心钱财的问题。”司马彦的算盘打得精,史官总爱违背他的心意乱写,他让小七自己来,肯定都是赞美他的好话。而且编书不累,一个项目可以用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
宋訾摇摇头:“我喜欢看书,但不爱编书。”说到钱,他想了想,颇有些不好意思笑起来,“其实……我喜欢赚钱。”
他上辈子学的管理学兼修法律,本是打算子承母业,打理家族企业,这辈子在进入审刑司之前,他也花费了巨大钱财在事业上,看着小金库的数字一点点的变多,事业版图不断扩大,宋訾会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
少年本就生得极好,眼神干净清澈,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又纯又欲的性感,明明说着是挺铜臭味的话,可配上这天真孩子气的眉目,只教天子想立马把小金库都掏出来给情郎。
“钱是好东西,喜欢挣钱有什么不好。”天下谁不喜欢钱,养百姓要钱,养军队要钱,养皇后孩子都要钱,司马彦就厌恶那种明明比谁都贪却要故作清高的人,“朕的小七真坦荡,一点都不像那群老头子虚伪。”
皇帝道:“等婚假结束之后,小七就去户部上值吧,朕的国库就交给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