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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浮云宗招生大典,长川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扒出来了一把破剑,赶了大半个月的路,就是为了来浮云宗拜师学艺。
世人皆知, 若入浮云,需得过三关。
长川是个迷之自信的少年,晚上吃饱喝足,趁着月色上路赶到了浮云宗的大门前。
他倒也是能撑, 硬生生爬了几万级登仙阶才上去的, 天都亮了, 守门的弟子打开门, 见他累倒在门前,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
“哎哎哎, 你是谁啊, 躺我们宗门口干什么?要饭去别处。”
小弟子见他贼眉鼠眼,看着就不像好人, 不由得出声驱赶,长川不知哪来的力气,用那把破剑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在大门口就嚷嚷了起来,
“你这厮,好生没礼数,小爷我是来拜师的,什么乞丐不乞丐的说话那么难听。”
他嗓门大,赶得上浮云宗的那口醒梦钟了,那弟子忙面色扭曲的示意他闭嘴,
“噤声!这是什么地方,哪里由得你喧哗!!让人听去了少不得打你一顿!”
长川一身市井破皮无赖的作风,坐在大门口就不起来了,懒洋洋的大声道,
“哎!呀!这仙宗就是仙宗,空气都好些,等小爷晒个太阳吧!”
他说完,就地一躺,翘着腿不知道多舒坦,就在此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了一道严肃的声音,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浮云宗撒野。”
长川睁开眼,看见一名约摸三十岁许的男子正站在自己身旁,周身气度不似常人,忙刺溜一下爬了起来,躬身不伦不类的行了一个礼,
“在下长川,千里迢迢前来拜师的,敢问仙长何名啊?”
白玉凉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的道,
“浮云宗后日才开始招收弟子,你来早了,去吧,莫要待在此处。”
长川还算有自知之明,后日天下英才齐聚浮云,不乏世家子弟,他一个小乞丐能挤进去就出鬼了。
“长川自幼习剑,十分仰慕无尘尊,奈何资质不佳,恳请仙长帮帮我!!”
长川说着在地上咣咣咣磕起了头,这是他从小要饭要出来的本领,然而他刚磕没几下,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抬起了身。
“浮云宗招收弟子自然公平公正,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若连三关都没信心过,又有何勇气敢大放厥词要拜入无尘尊门下?”
白玉凉说着摇了摇头,不知想起了谁,心中便对长川愈发的看不上,
“拜师的事并非本君说了算,无尘尊闭关已久,一年未出了,你还是走吧。”
长川干脆跪着不起来了,倔强的道,
“仙长若是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跪死在此处!”
白玉凉自然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转身离开,由得他跪。
那守门弟子见他可怜,给了两个馒头,长川囫囵的啃了,笑嘻嘻的道了谢,
“多谢这位小兄弟了。”
守门弟子没理他,视若无物,目不斜视的站岗,一直到晚间,长川终于有些跪不住了,身形摇摇晃晃。
就在此时,天边忽然飞来十几名白衣御剑少年,恰好落在门前,守门弟子见状对着为首的少年行了一个礼,面上带了笑意讨好,与方才冷冰冰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临沂师兄,你们除妖回来了,一路上可还顺利?”
临沂依旧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闻言径直走过理也未理,身后的小师弟干笑着回答道,
“一切顺利,在符方山作孽的妖精都收服了。”
长川见着他们进去,认出了为首的少年正是自己今日在茶馆遇上的,忙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凑上前去跟守门弟子打听消息,
“哎,那为首的白衣人是谁啊,怎么爱答不理的,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
守门弟子习以为常的道,
“临沂小师兄是洛长老的二弟子,自然傲气些,谁让他有个厉害师父呢。”
“洛长老?就是无尘尊洛君荣?”
“除了他,这浮云宗还有第二个人姓洛吗?”
长川闻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也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忽然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哎呦喂,小爷的腿都快跪废了,不跪了不跪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完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去,守门弟子见状喊了一声,
“喂,你真不跪了?”
长川头也未回的道,
“不跪了!”
时至夜色沉沉,他的身形很快就隐入了黑暗之中,只是那守门弟子不知道,长川偷偷摸摸的绕到了后面。
浮云宗外有结界,身无令牌者不可进入,长川自幼跟着一个江湖术士坑蒙拐骗,别的没学到,偷鸡摸狗的本事倒一流,引以为傲的便是那遁地之术与妙手空空。
江湖术士曾说,他是天生当隐者的好苗子。
长川不知道什么是隐者,也不想当,他只想练到绝世武功,修得人上人。
只见他身形一缩,嗖的一声钻进了土里,再探出身来便已经到了浮云宗里面,长川恰好看见那个什么临沂师兄的身形往南边去了,立刻偷偷摸摸的跟上。
他想的很简单,洛君荣既为当世第一剑修,手上肯定有不少绝世武功秘籍,临沂身为他的徒弟自然也少不了,便想着偷上那么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