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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宫中就有传言说琪妃可能是狐狸精转世,否则怎么能长得那样一张狐媚的脸。
太后想起旧事来,便觉得这两只狐狸有些蹊跷。莫非又是什么狐狸精勾走了皇帝的心?
“不行,得找人做个法事,驱驱邪。”
太后说做便做,当即就要人去找几个灵通一点的法师。她倒是想找国师做法。
但国师这几日根本见不到面,连她也被拒之门外。
法师来得很快。据说是京城里最灵验的法师,非常擅长捉妖驱鬼。几个脸上画着油彩的法师手里各自拿着桃枝和艾草,一边跳,口中则念念有词,偶尔还能从口中喷出火来。
“法师,可有感觉到妖邪作祟?”太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几名法师在跳大神,末了问道。
几名法师闻言相互对视一眼,对太后说道:“妖气很重。有不止一只邪祟在作乱。”
太后登时坐直了身体,变得精神许多:“可是看出是什么邪祟?”
法师心里估计了一下,看了看院子里的两位女主人,便道:“想必是只狐狸精!”
太后拍了拍手鼓励道:“不错。法师说得不错。”
法师心里错愕一下,又觉得他自己猜得果然没毛病。这宫中能有什么山精妖怪的?当然是能勾引圣上的狐狸精了!
因此他才往这个方向猜,果然就猜着了。
法师继续瞎编:“这狐狸精功力十分深厚,并不那么容易铲除。”
“那该如何是好?”
“启禀太后,小的几个定会尽力而为,祛除此邪祟。只是这邪祟刁钻古怪,还需要请太后帮点忙,才能镇压住这只狐狸精。”
太后眯了眯眼睛道:“需要哀家做什么?”
那法师状似非常犹豫,吞吞吐吐许久才道:“一是要圣上的贴身物品,用来驱邪所用。”
“这个容易,早已办好。”太后拍拍手,让下人拿来一个茶杯,“这是皇上吃用过的茶杯。”
这个东西拿来不难。皇帝吃用过的杯子总要拿去洗的,中途拿走一两个就是。
“还有圣上的生辰八字……”法师真真假假地说了几样东西,却在当中又补充了一样,“还要金佛一座。”
“金佛?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太后皱眉,换了个姿势。
法师忽悠:“太后,您有所不知。金佛乃佛家之物,可克邪魔外道,用金佛来驱邪祟,最是有用。同样,木头的石头的也能用,效果不如金佛好罢了……”
“行了,去取那尊金佛来。”她并不大在意。
她贵为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金佛,她要多少个就有多少个。
法师心中暗自窃喜。那金佛他自然是早就看到了,那样品质上优的全金佛像,起码值个几百两银子不成问题。
嬷嬷将案台上的一尊金佛抱了过来,心里是心疼不已。这样好的金佛,岂是说扔就扔。
她不太舍得抱给法师。法师则装得表面风轻云淡,似乎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法师接过手,就将金佛扔在炉中,和之前的东西一起进行焚烧。
法师心里则思考着,普通温度的火一般也不能把金子烧坏,等会儿他就可以把炉子里的金佛全部回收掉。
他装模作样地舞了一回,烧了一张符,对着半空,大喝一声。
“除妖!”
一团火红的火苗突然升起!法师暗自得意,这可是他的独门绝技。
“太后娘娘,法事已做完。那狐狸精必定熬不过今晚了。”他鞠躬道?。
太后半信半疑,法师极力表示出自己非常自信的模样。太后便继续等待结果了。
不过那邪祟有没有除掉她是不知。第二天,裴肆染上风寒倒是真的。
原因就是那天给小东西洗澡时了一身的水,裴肆没有及时去换衣服,着凉伤风了。
小崽子又黏他。不是他抱就嗷嗷大哭。裴肆离得小东西远远的,生怕把风寒传染了。
“王福,你去抱抱,哄哄他。”
王福小心地抱起床’上那团软乎乎的小胖墩。小胖墩却是死都不要王福抱,哭得比谁都大声。
裴肆没有办法,只好接过小胖墩。
裴肆一抱,小东西就不哭了,连泪花都没有一个,一看就是假哭。
可即使这样,裴肆也舍不得他哭。
“你手太粗,还是朕来抱吧。”裴肆接过手。
“奴婢去给您端药来。陛下,您要保重身体。”王福担忧地看了眼裴肆。
裴肆的身体一向不大好,小的时候,是几个皇子里面长得最瘦弱的,比他小几岁的裴奕看着都比裴肆壮实高大许多。
王福目光一深,陛下这是随他母亲呢。陛下的母亲当年也是个极其文弱的美人,风吹吹就倒的美人灯,柔弱得跟细柳枝儿似的。
陛下这一点儿基本完全随了母亲。
即使到现在,也是纤瘦多过壮实……
不过……王福低下头来,不再去深想。当年的事情,知道真’相的基本都已经死透了。
裴肆自小就要喝许多药汁儿。药又苦又浓,裴肆眼睛一闭,就吞了一碗,喝得满嘴的苦味。
小崽子约莫是好奇药味,还凑到药碗里去闻。结果冲天的药味儿熏得小崽子直翻白眼,头往后仰,四处逃窜。
裴肆笑了笑,脱口而出:“小笨蛋,和你爹他怎么那么像。他也特别怕苦,一吃苦就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