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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们年纪与模样,花勤芳猜测一个是那林信与林墨的亲姊妹,就不知道是林敏或是林惠;但观其形容,又想到林信与林墨平日所言,多半是林敏了。
另一个大概是他们亲戚家的小姑娘,也不知是不是那伯尧的亲妹,闺名叫做琳琅的那位。
这来人,也倒真如他所想,正是林敏与邾琳琅。
花勤芳心内的羡慕之情便又流露在了脸上,盯着人家林敏,看个没完;而林敏也不觉得有什么,她出身安宁林府,性情本就高傲,又兼姿容出众,那好自矜夸,被人恋慕示好的时候多了去,根本不放在心上;又有邾琳琅拉她手,示意她看花勤芳的傻样子取笑,她便也看过去,觉花勤芳生得十分高挑俊秀,那穿着打扮亦皆是华丽,身后还有那一干人等跟随;虽然从前没有见过,心内亦猜到这便是她母亲遣人来说的,那乌尤花氏来的贵客。
她们二人经过花勤芳身旁,都作正色,依礼一福,花勤芳闻得她们身上香脂粉味,一时慌了,也忙还礼;然而人都走过去了,还觉花勤芳在看,二人便一齐回头。
邾琳琅指指点点,正是在奚落他;林敏却是对着花勤芳,弯了弯嘴角,才和邾琳琅一起先进林夫人屋内去了。
这一点浅笑唇边藏,目光中虽也有些眄视指使之色,却真个是明艳动人,花勤芳看得也傻笑了。
他身后几个同门师兄弟却看不下去,其中一人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勤芳师兄,人家走了,你还看?眼乌子都要掉下来了,你不是说咱们是来探望林宽师兄的吗!”
自家这位师兄,才回家里,听见说林氏仙府的麒麟儿受了伤,就忙着找师尊和师母念叨了起来,说自己和林府的两位公子林信与林墨,是如何亲近,如何要好,林宽师兄如今受伤,不去人家安宁林氏一趟探望探望,那肯定不行的,于情于理都不合。
这么大义凛然的说话,一听就不像花勤芳了;他们一群师兄弟谁都不信,连师尊和师母,还有那未裁师弟也皆是不信,却是谁也拦不住花勤芳这乐天的行动派,只得当他这一年升山有了些长进,随他去;师母还特意嘱咐,又令几名稳重聪明的师兄弟跟随,不要失了礼数……如今可算知道了,原来打的是这主意,明着说来探人家伤病,实则来探人家妹妹,真个臭不要脸。
花勤芳却一点都没自觉,狡辩道:“我看什么了?我看人家这园子呢!霍铭啊,你也仔细看看,回头吩咐人照这里描个样子,家去跟我爹说说,给我把我那屋前面,还有未裁的院子都改了,到处不是金的就是银的,叫别人看了成什么样子,暴发户么?!”
就连霍铭都觉得师兄怪给自家仙府丢人的,他闷声道:“师兄,还是你自己去说吧!上一回你这么提,师尊就说了,咱们就是暴发户,没毛病;你要是没本事,学不会点铁成金什么的,还嫌家里钱多,累着你使,干脆出门卖艺,自己挣钱自己花,要么就早点认了命吧!”
想起亲爹那吹胡子瞪眼嫌弃他的架势,花勤芳面红耳赤:“闭嘴,在别人家里说这些个干什么?不嫌丢人吗你!”
霍铭心道确实不及师兄你丢人,但懒得说出口。
这边他们说着话,林宽等人也来了。
见到花勤芳,再加上听得刚才那些只言片语,林宽也觉得好笑,这个乌尤花氏的少主人,那说话态度样子,跟从前小时候比起来,除了人大了,模样好了,个子更高了,真是一点都没变,似个咋咋呼呼的花花公子,没个一时半刻安静端正的。
虽然如此,他也知花勤芳的心肠是好,世间谁人又能十全十美呢?于是笑着先道:“勤芳,好久没见你们了。”
花家的弟子们都拱手道了一声“林师兄好”,花勤芳见他来了,立刻也敛容正色迎了上去:“林师兄,你好些了吗?”
他说完,不待林宽回答,先看一眼那林惠,只觉这个妹妹,虽不似林敏般娇艳妩媚,却有云容月貌,气度淡雅飘逸,正是个玲珑剔透的清丽佳人。
见花勤芳在看自己,林惠倒也落落大方,微微一笑,花勤芳忍不住也就笑了。
林宽道:“我好多了,劳你挂念。”
花勤芳心思活络,信口道:“不敢当,不敢当。”
林信在旁却怒了,唤道:“花!勤!芳!”
林墨也嚷道:“勤芳哥哥!”
真不知这人什么毛病,当着他面,在学宫内盯着和他最要好的滟十一,在家盯着他最喜欢的阿姐,没完没了!
花勤芳这才真把林信和林墨两个放进眼内,讪笑道:“啊哈哈哈哈,林信你在啊?哎?六郎你也在啊!”
他为人开朗大方,那升山的日子里,和林信其实关系也不错;不过此刻林信真嫌弃死他了,正要酸他几句,芳苓却也出来了,便邀大家一起进去,又请花家其他弟子都去耳房内吃茶用点心。
花勤芳和林宽等一齐入内,见到林夫人,便笑着行礼问好,恭敬道:“林夫人好,好久不见了,最近林府主和您可安泰?听说近日林府主闭关,夫人事忙,这回我冒昧前来,娘亲叮嘱我,叫我同您说,请您好生将息,勿要太过操劳受累,下次您家中的清谈会,若她身体好些,是一定要来的。这次我来,正也是要替我爹娘问林府主和夫人安,并不止为了探望林师兄,不过话又说回来,突然前来叨扰,还要请您别见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