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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上果然清楚地说明了人鱼的敏感点所在,以及研究所调jiao的具体项目——
显然,并不是整条鱼尾都是彻底碰不得的,且即便会更加敏感,也应该是在做某些事的时候。
潮汐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更大程度上应该是心理作用。
这个问题与潮汐的记忆恢复、自我认知修正、各种其他心理问题一样,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事。
但总要尽快开始。
至于其中是不是还有傅元帅别的私心,就另当别论了。
潮汐原本就没有休息好,好不容易完成了涂药,早已身心俱疲,只是傅星澜出门吩咐人准备食水的功夫,就已经蜷在床上睡着了。
等傅星澜回来,看到的就是再次陷入沉睡的Omega。
柔软的大床中央,小人鱼无意识地将曲起的尾巴抱在怀里,巨大而柔软的尾叶垂下来,铺洒在大半张床上,像一缎上好的焕彩玻璃纱。
换成人形的话,大概就是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的姿势。
傅星澜放轻动作为他盖好了被子,有一瞬间,甚至闪过上床陪他再睡一会儿的念头。
不过他很快便接到了管家的消息,说之前已经离开的沈医官去而复返,一同前来的还有骆局长,问傅星澜是否允许他们上楼。
傅星澜很快打字回复:[让沈砚上来,我一会下去见骆云洲。]
管家:[好的。]
沈砚很快就来了,傅星澜自己也知道躁郁症的事不能马虎,让他迅速测了几个关键指标,好在都并没有太大波动。
沈砚之前在电话里听骆云洲简单说了几句,但因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见指标并没有上升太多,也没觉得有什么。
反而是傅星澜有些诧异。
他并不是第一天患病,什么样的情绪波动会造成多大的指标变化,大略是心里有底的,也是因此,他才会敢于在躁郁症发作期间上战场,并不是盲目拿自己和军团冒险。
而之前刚看完资料的时候,他分明觉得已经有指标重新突破了红区。
傅星澜将情况跟沈砚说了一遍。
沈砚微微一顿:“说起来,刚刚我将您的检测数据传回了医疗部进行分析,也收到了异常提示,原本是打算回去再仔细看的……”
他干脆将之前收到的报告书也打开来仔细读了读,只翻了没两页,脸色就骤然变了。
本该因躁郁症异常的几个指标此时都有往正常阈值恢复的趋势,甚至有好几个已经由危险的红线边缘落回了黄色警戒区。
这恢复效果,敌得上平时大半月的修养和治疗了。
傅星澜敏锐察觉出了他的停顿:“怎么了?”
沈砚翻了翻实时曲线:“昨晚凌晨三点半,您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吗……”
他说到一半,自己就消音了。
傅星澜与他对视一眼,两人一同转头看向了床上还在睡梦中的潮汐。
昨晚凌晨三点他在干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且看且珍惜,如果被查,我就删掉了哈哈哈(你们懂)
第6章 傅星澜的个人终端里连着身体指标的监控器,也因此,沈砚此时看到的不仅有时点值,还有过去24小时的波动值。
很明显,指标的各项数值在昨晚九点左右的时候有一次大幅度的蹿升,堪堪顶着红线,只差一丁点就会立即给他和医疗部发送红色警报。
然而傅星澜不愧是个中老手,对自己情绪的控制已然臻入化境,愣是给压在那条线下没有惊动自家烦死个人的医疗部。
仔细想想,傅星澜昨晚其实并不算失控。
潮汐虽然看着浑身没一块好肉,但明显都只是因两人情绪激动时“动作”太过激烈导致,倒是没什么真正算得上“暴力”的行径。
沈砚作为医生,看过的自然也多,那些真正受到虐待的omega身上比这触目惊心得多,鞭伤、烫伤、掐痕都算是轻的……
而潮汐身上除了后颈腺体上的齿印和某处难以避免的红肿,几乎没有其他见血的地方。
可见傅星澜哪怕在昨晚最“失控”的时候,也尽全力控制了力道。
沈砚比别人更了解躁郁症的可怕,因而虽然也头疼傅星澜总是仗着自己精神强悍就变着法儿逃避治疗,心底里还是对他的控制力由衷佩服。
全联盟都以为傅元帅生性跋扈,肆意妄为、缺乏耐心,却鲜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无时无刻不在以常人无法想象的自控力压制着那头寄生在体内的恶兽。
若非是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获得第一军团无数人死心塌地的追随?
沈砚若有所思地听傅星澜简单说明了昨晚的经过,末了微微停顿,给出了个比较合情合理的猜测:“大概是因为——结合热?”
他想了想:“具体我还要将数据带回去跟教授们会诊分析,但就目前来看,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
他看了眼床上的潮汐,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不过近期内最好还是不要再试了,不然您大概真的会被omega保护协会送上法庭。”
傅星澜:“……”
傅星澜皱眉看他,表情真实困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人渣吗?”
沈砚面无表情:“那可说不好,毕竟您是狠起来连自己命也不要的人。”
傅星澜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