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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很失落,因为这样的我,对你来说不够强大,无法照亮你的整段人生。可是我今天很高兴!因为我发现,我只要暖你一个人就好了,别人怎样都和我无关,我只做你的小火苗,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碰到陷阱我们一起掉进去,滚进黑洞我们一起爬出来,我只暖你站着的地方,其他我够不着,也不去管——”
小火苗如是说着。
——我很小,但只要照亮你的心那么大就够了。
小火苗帮我保管着心,小心翼翼抱着它,一刻也不松手。
……
敖凛嗓子哑了:“……后来呢?”
“后来……”应桃深深换气,视线聚焦在阴影斑驳的白墙上,渐渐回忆,他笑了下:“后来小火苗交到了朋友,发现了旅人的真面目……”
和旅人在一起的日子,总会碰见暴风雪。一场接着一场,总不见春天到来。
小火苗很乐观:“再走两天,再走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看到春天了。”
但旅人知道,他走了几千年,度过无数个晦暗的日夜,从没见过春天一根嫩芽。
小火苗还那么小,它根本不知道,有一些命运是至死无法逃脱的。
可我只有这么一只小火苗。
到了晚上,我变成毯子,把小火苗裹在里面,防止雪原的大风吹灭它。
小火苗依偎着我,睡得香甜。
醒来时,它抓着我的毛,兴奋地告诉我:“我卷在你的毛毛里,梦见春天了。”
“就在这里。”小火苗缠进我肚子下面,舒服地呼着气,给我指它梦见的地方,“这块毛。”
我实在感激它。
头一次,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雪原虽然空旷,也偶尔会有人路过。比如,高空翱翔的鸟雀。
小火苗碰见了小鸟,小鸟扑扇翅膀说:“我第一次看见小火苗!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小火苗赶紧捂住小鸟的嘴:“嘘,你小声一点。”
不能让旅人知道真相。
可小火苗太寂寞了,雪原上什么也没有,小鸟却能飞来飞去,给他讲村庄的许多趣事。
小鸟还告诉小火苗:“旅人是大坏蛋,他迟早会吃了你的。”
其实小鸟的话,我都能听见。
我还知道,小鸟想掰下你的小木棍……
……
说到这里,应桃抽离了一下,温声道:“你真的很不听我的话。那只鸾鸟想越级凤凰,便化身成小雀来我山中,勾引你交/合。”
“你还和他做了朋友。”
“做朋友也罢,还把你们每日闲聊的内容,晚上在被窝里悉数讲给我听。”
敖凛怔在原处。
应桃扯开他的领口,沿着下颌啃咬细嫩的皮肉,闭了闭眸,眸底色调阴暗,缓慢道:“我转日就杀了他。当着你的面,剖开他的肚子,攥出他的心,让你瞧瞧上边是什么颜色。”
敖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感觉一只手掌探进了衣角,摩挲起他滚烫的腰窝。
“那时候,你吓坏了。你一直以为我可怜,不想我是本性如此。”
手指骨节勾起,缓重旖/旎地沿着脊沟,胶着描画。
“鸾鸟是祥瑞之兽,主福升太平,可惜在我眼里,不过是羽毛亮丽点的野鸡。所以啊……”应桃的牙尖扣上他耳垂,扯起丝丝刺痛,声音柔哑:“我炖了那只鸟,给我的小凛补身子。你不肯喝,我就给你看他死前的记忆。他趴在我脚下,吓得浑身哆嗦,想要亲我的脚来讨好我,不停地说——
“‘尊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以为那条小龙只是您养的宠物……尊上,我愿意给您当小宠,只求您饶我一命!’……”
指尖勾开了裤边,灼/烫的热度压过来,敖凛呼吸猛得一重,耳边是应桃病态的鼻息:“你看,你的好朋友都抢着要当我的小宠,我拿你当宝贝,你怎么还不领情?”
敖凛惊慌地摁住他不断深入的手,“……你杀就杀了,现在跟我说这些干嘛?有病吗?”
应桃轻笑:“有些年没病了,你一闹我可能就病了。”
敖凛听到“病”字,愕然去看他的双眼,浮动的暗色里,那一轮清月似的白边已经黯然退去,换上一抹血色,仿佛一轮边角锋戾的血月,孤高苍冷悬挂在无边昏夜中。
“阿桃……!”敖凛赶紧去摸他的腕口,灵脉处一片寒凉。
是不是那道祸难……
应桃充耳不闻,淡然撕碎他最后的屏障,俯视着吩咐他:“配合我。”
敖凛颤巍巍蜷起膝盖,脚踝交错,抬放在他腰后,双臂勾抱住他的肩颈,闷声说:“就算我欠你的。”
应桃微微抬起下颌,面无表情:“你欠我什么了?”
敖凛刚要说话,却被一道痉挛的力度冲击得大脑发懵,比起这个,尾巴确实只是算是开胃菜,他下意识想合拢膝盖,但那只手力劲巧妙地按在他关节处,让他像一条摊开在案板上的龙肉,任烧红的剔骨刀,浑浊昏重地穿透而过。
“你欠的我什么?”应桃语调半分不变。
他生气了。
敖凛吃痛不已,晃眼时看见他冷白的脖子,上去就哈哧一口,啃得他血肉淋漓,等老妖精的热血冲流进喉咙,他狠狠咽下一大口,才挺起身,自嘲似的扯出笑:“……欠你教育,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