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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凛只得右脚猛踏,借力飞跃墙壁,龙爪一击抓穿屋顶,悬吊在半空中身躯摇摇晃晃,处境岌岌可危。
九婴发出刺耳难听的大笑:“不自量力的东西,还想我赔钱?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是谁。”
敖凛居高临下啐他:“你就是个软蛋。”
九婴:“……”
他牙齿缝里嘶声蹦出字:“谁告诉你我小名的?”
“这还用告诉吗?妖如其名。”敖凛操起腰间的菜刀,刀刃白光闪掠,直指九婴的匿身处:“我三招之内打赢你,你给我到市政厅跪地自首!”
“笑话。”九婴在神州大陆纵横三千年,除了梼杌还没怕过谁,能被区区一条四百岁的小龙拿捏住?
九婴只当他是在临死挣扎,桀桀怪笑道:“那行,既然你想死得难看,那我就成全你,拿你的碎肉来祭他在天之灵。”
敖凛念头一闪,祭谁在天之灵?
他还没来得及思索,九婴接连放出六条发辫,一看就是发了狠心,要迅速置敖凛于死地。
敖凛心思快速飞转,九婴是九头怪蛇,每个头颅还能单独行动,加起来综合实力逆天,看起来根本没法短时间内杀死。
不过万物平衡,有九个头,就说明有九个弱点。
没有人比龙族更了解蛇的七寸要害。
敖凛没杀过九婴,还没吃过蛇肉吗?
此刻,隧道内热浪滔天而起,连续扑打上穹顶,九婴已经提前庆祝起胜利:“沸海龙君死在我的沸水里,便宜你个小畜生了。”
一道流光忽然从天而降,飞砸进浑水里。
九婴表情一滞,猛得低头看过去。
丢进水里的竟然是一枚小小的玉石方印。九婴看着眼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它的来历。不过他自信这场斗争是对敖凛的降维打击,便不退反进,冲上去想一探究竟。
敖凛不动声色勾起微笑。第一招,玉玺钉蛇肉。
早先说过,汇集了天下人气的传国玉玺是神州至宝,不仅能定风波,更被始皇带进秦山大墓,当做稳住诸夏生息龙气的重要门钉。
而门钉的第一属性就是:阻力大,拔不出来。
七条大蛇游着游着就扭不动了,疑惑地朝四周一看,那爆涌的积水竟然在急速凝冻,像倒进了果冻粉一般泥泞,根本动不了。
而七颗蛇头露在外面,齐齐懵逼抬头往敖凛那看,像极了一道昂撒名菜——
仰望星空。
敖凛眸光透彻,松手一跃坠下,重重踩在一颗蛇头的侧脖子鳞片。
第二招,龙爪踩七寸。
他下脚狠重,但身形柔韧轻盈,在七颗蛇头间挪腾飞转中不见丝毫滞涩,胆大心细气息极稳。
敖凛把蛇头当成了水中的梅花桩,踩完一颗就随刀回手一劈,手段利落地断绝后患。
九婴没来得及做应对,就听到头颅哐当落地,同时心口剧痛,嘴边冲脱出鲜血。
开什么玩笑?
那到底是什么上古利器?居然能血丝不沾一刀劈开他的七寸!
这不科学!!
“第三招——”一道寒芒乍现,雪亮的刀面映出龙碧绿如海的杏眸。
打下一道刚劲炽烈的龙气真火,九婴的藏匿罩破碎,不到半个呼吸那么快,敖凛的刀已经挟着风卷海啸之势砍向九婴本体的脖颈。
九婴猛得咽了下口水,眼中除了刀影,只剩下震惊与惶恐。
仅差一厘米,刀势瞬间止住。
锋利的罡风却割破九婴的皮肤,让他血流不止。
“——现在跪下叫声卷爷爷,我就赏你去人类那儿自首。”
不管是得手后懒散淡然的语气,还是锋锐狠辣却一丝不拖泥带水的出招,都和千年前指点他的那位大人……
如出一辙。
这条龙,显然是梼杌一手调/教的。
九婴脑中再次浮现出敖凛和新姘头亲昵贴脸的场景,一时间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敖凛则暗中松了口气。还好这几个月应桃一直拉着他四处攒功德,存灵气,要不然只凭他那颗年轻的妖元,肯定不能在阴水里撑这么久还完成了一套高难度动作。
说实话,他现在好累……
九婴沉默一会,咬着牙说:“你杀我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问。”
敖凛大方道:“问呗。”
九婴恨极了他这幅吊儿郎当又不当回事的样子,口气忍不住冲了起来:“小畜龙!你就那么爱贪图美色?你砍我的神刀难道不是梼杌留给你的?”
敖凛莫名其妙的,心说不贪图美色,难道贪你一头脏辫不爱洗澡啊?“刀是他给的,咋了,你也想要?”
这话听起来像嘲讽九婴没有,仿佛赤/裸裸的挑衅。
九婴一边愤慨梼杌凶神末路,遇龙不淑,一边悲愤敖凛不专心守寡,拿着老情人的旧器,砍老情人的徒弟,还同时跟新小白脸眉来眼去!
这谁能忍?
反正他忍不了!梼杌头上好大一顶绿帽,不仅绿了,哪怕他再迟来一点,估计都要草长莺飞了!
九婴怒火烧心,大喝一声:“我要剥了你的龙皮给梼杌大人垫棺材,以告慰他老人家的冤魂!”
敖凛怔了怔,表情古怪正要说话。
浑然间,只见双头大蛇猝不及防地拔地而起,孤注一掷要将小龙生生咬死。
敖凛暗叫不妙,隧道里空间太小施展不开,灵气又这么微薄,九婴是彻底不要命了才变出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