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十个这么问我的, 我还有点意外。”
    俞响挠头满是疑惑不解:“意外什么？”
    沈白舟突然插了句:“估计前面九个都是女生。”
    学姐做了个手势笑道:“bingo。”
    “……”
    餐馆离这边不远, 走路约摸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来了差不多二十多个人, 分好几桌长桌, 一桌各是一两个老社员带着新人。
    服务员把菜单递过来, 一行人随便勾勾划划点了一堆菜。
    点完菜俞响非得问拉着学姐问东问西, 最后莫名其妙说起辩论社的发展历程, 唐可忽然感叹一下说:“那个时候挺难的, 我们当时还是新人, 刚入社不久老社长就辞职了，连下一任社长的预备名单都没有, 还是老大——”
    学姐笑了一下, “经常这么喊他喊习惯了，老大当时跟副社扛起来, 因为老社长走了后，跟他同时进来的一批也差不多走光了。”
    “这么厉害！”俞响开始吹起彩虹屁。
    “你应该还没见过他, 估计等会能见着，他对人很温文尔雅，待人真诚谦虚，重点是考虑很周全, 有一个词叫啥来着谦——”
    “谦谦君子。”俞响赶紧附和道。
    “对，就是这个词。”
    沈白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努力的把温文尔雅这个词套在之前见过的男人身上，实打实的违和感，就那垂眼冷嘲的模样，哪里跟谦谦君子有半毛钱关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笃定，陆时淮绝对不是唐可口中描述的那样。
    沈白舟笑了一下，自己也笃定得莫名其妙。
    菜逐渐上来之后，唐可用手机打了个电话，讲了约半分钟后挂断，“社长和副社马上就到。”
    她话音刚落，玻璃门自动打开，高个子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那人穿的白衬衫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衬托得更加照耀，他露出微微一笑稍微低头示意:“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情。”
    他笑起来的姿态确实有那么点斯文儒雅的样子。
    跟他一起的还有一男一女，不过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估计是一对情侣。
    几人打了招呼之后纷纷落座。
    “哇！真的好帅！”俞响感叹道，他扭头朝沈白舟说道:“你看看那气质，白衬衫扎在黑裤里，格外显得禁欲。”
    沈白舟看菜上齐全了，将口罩移至下巴处，把筷碗用热水洗刷一遍后开始吃菜。
    沈白舟这桌没那边热闹厉害，几个学姐时不时跟新人聊着天，那边觥筹交错，已经出现拼酒的声音。
    “陆学长。”有女孩子问道，“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唐可听到后笑了下，用筷子敲了敲碗发出清脆的声响，对着离她最近的沈白舟和俞响说道:“听到没？这个问题我从大一听到大三，听了几年耳朵都起了茧子。”
    “不愧是社长！魅力无边！”
    沈白舟骤然觉得筷里夹的牛肉都索然无味，他一胳膊把俞响拉过来，悄声说道:“你能不能少吹些彩虹屁。”
    俞响心痛:“你不懂！你不懂一个颜狗对美的欣赏和爱慕。”
    沈白舟:“……”
    算了，他不计较，毕竟自家傻儿子犯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有了。”那边回复道，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冒出来轻飘飘的，沉沉的声线带着磁性。
    好几桌女生肉眼可见的消沉起来，陆时淮脸上的带着标准的笑容，温和说道:“不过我相信你们不是因为我才入社，而是因为辩论社的理念以及兴趣对吗？”
    这洗脑洗得，沈白舟独自评价道。
    俞响望着那边一开始热热闹闹的气氛骤然降温，对沈白舟说道:“你看看那边，多惨啊，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只单纯欣赏颜值呢？”
    “你能不能闭嘴？”沈白舟闷头吃着排骨，不想被外界影响心情。
    那边副社开始力挽狂澜，又讲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活跃气氛，不得不说这人业务能力不错，略有些低落的氛围顿时上升起来，老社员和新人之间相互敬酒。
    “学姐，陆社真有女朋友啊？”俞响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喝了一口啤酒之后愈演愈烈。
    “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吧？”
    唐可吃了口鲜嫩的毛肚，咽下喉咙说:“只听他说过这个事，没见到真人，听副社说姓沈来着。”
    俞响听到后用胳膊戳戳正在吃虾滑的沈白舟，差点让他把筷子插到鼻孔里，“听到没？还跟你一个姓。”
    沈白舟面无表情嚼着虾肉，跟他一个姓怎么了？关他什么事？
    这逼能不能别动不动把事情往他身上扯。
    那边碰酒干完杯后轮到沈白舟这一桌，唐可率先起头站起来，其余人紧跟其后，唐可把啤酒倒满举在半空中，“希望以后大家好好相处，为辩论社争取更多的荣耀。”
    “干杯！”
    “干杯！”大家齐声说道。
    陆时淮坐在中间，离唐可那边还隔着一桌，他恍惚间听到一抹清亮又熟悉的嗓音，就像是在记忆里停留了很久的声音，他抬头往那边探了一眼，桌席之间挡着看不太清，只能看着几个人头。
    他若有所思片刻，手里拿起酒杯。
    沈白舟喝完酒将杯子放下，刚才吃牛肉时味道有点重多灌了几杯水，现在有点想去放水的冲动。
    他们这桌刚好对着门，沈白舟搁下筷子起身溜出去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