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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再看,脸型以及五官比例什么的几乎没有变化,无非是加了长发,添了眼线红唇,就好像上了个美妆滤镜一般,改头换面的却毫无违和之感。
似乎某个灵光从脑海一闪而过,阎拓不自觉举起手机做了个扫描,又急急的将曹毅满再次叫了进来。
一队大队长此时也有些惊讶:“这……赵博士画的?之前没看到这张啊。”
阎拓也不太确定,“可能是,夹在一叠的中间,估计是拿不准,一时意外的产物?”
曹毅满脸色严肃了些:“如果这个推测成立的话,我们之前的方向就完全错了,凶手是个女人,而不是男人?”
说完,又陷入了疑惑:“可是受害人被侵害……也是证据确凿的,要怎么解释?难道凶手有两个人?”
这个新的推论涉及到的变数就很多了,两个人有可能,也可能侵害是用工具完成的,或者凶手是个女装大佬,平时完全以女装示人,所谓万事皆有可能。
因着案件受害人死前遭受X侵的事实,他们自立案以来,侦破方向一直指向凶手为男性。
尤其男同这个特殊群体,更是投入大量警力,再三着重的筛了几遍。
没想到,一张莫名其妙的涂鸦,却昭示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多年办案经验告诉阎拓,但凡有了一丝一毫的疑点,即便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条支撑,也不能放弃追索其中的可能,这些出其不意的灵感,往往能够成为破案的关键节点。
当下吩咐道:“抽点人换条线,重点地区下城区,女性,医院、美容院、康体中心什么的重点排查一下。”
曹毅满迅速领命而去,阎拓则盯着那张涂鸦又看了好半天,微信上发出扫描件片刻后就等来了赵涛的回复,说明并非是他所画,他本人并不知情,同时十分好奇震惊并认同云云。
那还能是谁?
赵涛的学生或者孩子?能够接触到那叠素描复印件,因着好玩而做的恶作剧?
再或者是市局内的人?
不,局里应该不会有人有这个胆子,跑到他办公室内乱涂乱画的。
阎拓百思不得其解,以防万一,还是将门口工位的孙蕾叫进来询问了一下。
孙蕾也是一问三不知,今天白天一整天,除了保洁阿姨以外,她就没再见过其他人进过这间办公室,就算是保洁阿姨,也就呆了两三分钟,略扫了个地就走了。
那这幅画……凭空而来么?
阎拓将上面的点与线再次推敲了下,又瞄到了桌边那盒敞开的印泥。
实锤了,这红色,分明就是印泥的颜色。
这幅画,就是在这间办公室,他的办公桌上被人修改的。
印泥表面已经被抹平,看不出什么痕迹,桌下垃圾桶现在干干净净的,就算可能有纸巾或其他什么证据的,那也已经被保洁收走,躺在了垃圾车里。
不知道到底想了些什么,鬼使神差的,阎拓站起身走到了鸟笼旁。
“汤圆,出来。”
迅速伸手将刚刚冒出头的白团子握在了手里,阎拓仔细看了看它的爪子,粉嫩嫩的,没有一丝半点的红色印记。
阎拓长出了口气,然后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脑洞逗笑了。
想什么呢,一只小白团子而已,难道真的成精了,还能画画不成?而且画的如此专业,高光阴影兼具?
现实没有给阎拓太多思考此事的时间,还没等他找到那位灵魂画手,1个多小时后,正在食堂吃着晚饭呢,猝不及防的接到了曹毅满的紧急求援。
阎拓攥着条啃到半拉的玉米,一声令下,刑侦支队剩在局里的十来口人倾巢而动,三台警车闪着亮蓝色的警灯,向下城区南门步行街呼啸而去。
只能说太巧了,曹毅满接了命令后,和搭档刘彬到达下城区,走访的第一家美容院,便迎头撞上了大海捞针中的那根针。
这是南门步行街上很有名的一家大型美容院,名字叫做蒂娜之花,除了常规的美容美体,还兼做一些简单的医美项目。
曹毅满一亮出那张涂鸦后的素描照片,前台小妹立刻就认了出来,告诉二人这很像是自家老板娘张丽玲,人此时和出纳王姐去到隔壁银行办事了。
两人站在前台刚一回头,还没开始往外走,便与玻璃门外一位长卷发的时髦女性四目相对。
也许是二人十多年从警的气质使然,又也许是对方心虚,那女子脸色明显一变,行到门口却没有进来,急急拉着身边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转身就跑。
曹毅满和刘彬自然快速追了上去,连着附近不远的另外两位同事,四人最后将张丽玲堵在了一条死巷的巷尾处。
此人并没有束手就擒,手提袋中掏出把军用匕首,抵在那位中年女性的喉咙处当作人质,开始了负隅顽抗。
因人质生命受到的威胁,四人不敢妄动,只得发出了求援。
警车中,方平就着手里刚收到的信息对着阎拓汇报道:“张丽玲,身高169,曾用名张延生,户籍地址是邻省C市某镇某某村,7年前变性手术后申请更改过性别和姓名,3年前移居本市,在下城区步行街开了蒂娜之花。无案底记录。”
阎拓低头沉吟了一下,“倒是和赵博士的侧写有些吻合。”
旁边坐着的是指导员赵葛,作为谈判专家也加入了行动,此时关心的问:“她挟持人质,提出了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