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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了此人手里,阎拓和花宏清的危险值立刻成几何数的飙升,他这现下唯一还算自由,又隐在暗中不为人知的奇兵,想方设法要竭力保全还来不及,又哪里肯就此撇下人独自走掉?
不由分说的从人衣角下钻了进去,摸索着一路沿着脊背向上,最后从肩膀处翻山越岭的爬到了前胸,将自己落在衬衫的上衣兜里,借开敞的夹克透着气。
阎拓心中暗叹,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小家伙的这幅架势,分明是撵不走的了,也罢,它现在也不过小小一只,自己护着点别叫巴颂发现就成,再不济,长着翅膀呢,怎样也好过被捆成粽子的两个人,总能找到机会逃掉的。
思索间,已有一人上了车,开始检查两人的状况。
两个超高的大男人捆成一堆实在不好挪动,那人示意一下,立刻又上来了一个,混着乙米气味的湿纸巾往口鼻一遮,确认没了反应后开始解绑。
从车里向外抬人的时候巴颂忍不住抱怨:“直接做掉就地埋了算了,干嘛非得带着一块?麻烦。”
许青儒:“我说过,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别在我跟前,这小子落地的时候,第一个抱到他的人是我!
……等我安全过了高黎山,交易也算完成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也眼不见为净,你总不会这点耐心都没有?
再说了,J市地面上你把刑侦副支队长直接干掉了,就不怕把李钟惹急了,倾全省之力让你插翅也逃不出去?你报个被抓之仇就罢了,总不想把自己也折在这儿吧?人活着,你多少还能有些保障。我这都是为你好,爱听不听。”
巴颂再不耐烦,也觉得此人说的有些道理,就是突然得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有些意外罢了。
他和M认识的时间不短了,也曾有过几次不大不小的交易,可直到这次要求他协助外逃,得知了真身,才发现此人居然隐藏得如此深又如此巧妙,一呆十多年没人察觉。
他常年在中缅边境活动,道路熟悉的很,带个把人从无人区偷个渡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当时就提了一个要求,想要报两月前右眼被废的旧仇。
M倒也厉害,居然说到做到,这么快就把人送到了,只是,为什么没能逮到那只小破鸟?
他忍不住问了,许青儒敷衍的骗他,说宠物鸟已经染病死掉了,心里却是比他还恨。
脱壳出逃毕竟是最后保命的一条路子,他原来没打算这么早就用的,身份经营了那么久,他几乎都要习惯了,有时候,潜意识里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个正经人一般,专心工作,正常交际。
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万无一失的谋划里突然冒出个汤圆,之前在各处听到的八卦,只说这鸟如何如何的聪明,他也都当是个乐子听听罢了,真到了自己头上,才发现这何止是聪明,特么压根就是成了精!还能效仿特工学人监听了。
阎拓当时开窗时,他还在心中嘲讽,觉得人无中生事,反正是跳不出去的,无所谓。
呵,跳确实是跳不出去,可他哪里能想到,却能飞得进来啊。那么丁点大一只宠物鸟,居然能听话到那种程度,一动不动窗帘后面窝着,主人吩咐了才窜出来跑掉,真是邪门透了顶。
他还在脑中整理今晚的得失,货车司机靠过来说了一句:“导师,让我们兄弟办的事儿我们可都办好了,我弟那案子,证据资料的麻烦,可就拜托你了。另外,小黄在新城区那边已经被堵住,说不准很快就能跟到这边来,您刚跟这票人叽叽咕咕说啥呢?下面可要怎么办?”
许青儒看着这一无所知的蠢货,自然要将废物利用到底的。
今晚事发仓促,就这一个来小时的时间里,安排人车布疑,再将猎物转送到此,已经算是十分的顺利,如今再把最后这颗疑子抛到截然相反的方向去,应该又能争取些宽裕时间了。
于是和颜悦色说道:“这边没什么事儿了,你开着车往城东走,越远越好,你弟弟的事儿,放心!周一上了班就给你处理掉。”
货车司机大喜而去,这边一台商务一台小型冷冻货柜,前后脚的出了城,沿着国道一路向西。
大半个钟头后,阎拓苏醒过来,眼前比刚才更黑了,加上接连两次麻醉的副作用,直让人五感皆失,完全不知身在何方。
“……一……一?”
说话已经有些困难,但好歹还能发出微弱的声音,看不看得见暂时无所谓,他只想先确认男友的安全。
白一一迅速从夹克里钻出来,“阎拓,你醒了?”
知道他现下麻痹的厉害,也没等他动嘴追问,就一五一十把刚才听到的说个清楚,心中也无比感谢多年的英语教育,没将他拦在了口语听力上。
“巴颂想杀你,许不让,他想从高……高黎山潜逃出国,说到了那边再任由对方处置你们。之前那台旧货车让他支往了反方向,应该又是想故布疑阵,现在我们在冷冻货柜车里面,在国道上向西走,嗯……出了J市已经30多公里了。”
一气说完,又有些疑惑:“阎拓,他们怎么不走高速?”
“……惯犯,高速只……一条路,很容易……被……被中途拦截。”
阎拓虽然也不知道高黎山具体是个什么地界儿,但既然是向西,又有巴颂在一起,多半该是中缅交接的某座山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