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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闲点头:“我看见了,我还问过法医这会不会是一起抛尸案,凶手在别处将死者折磨死再抛尸到那里。法医说从现场血量判断,这种可能性极低,而且就算抛尸也不可能一点多余的血迹都没留下。死者就好像被定在原地,任由凶手在他身上划拉,然后他流血过多,倒在地上断了气。”
他边说边脑补了这样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得是恐怖片才有的情节吧。”
“那可不一定。”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梁闲身后响起,梁闲一个激灵扭头一瞅,是叔儿和萧元凌。
仗着开店接活赚了些钱,叔儿成功脱掉那身绿油油,换了质感一流的T恤牛仔裤,外头搭一件骚气满满的紫风衣,帅得不得了。
萧元凌则秉持节俭持家理念,从梁闲衣柜里淘了身运动装,免得跟季节脱轨太严重,他在外头披了件薄外套,长头发也用假发套做了伪装。俩人各提着个鼓鼓囊囊的包,不用问也知道里头装着各自的猫。
姚天启瞅瞅换完衣服更好看的云王,问:“你刚才说什么?”
云王晃悠着手里装猫的包轻飘飘走过来,路过姚天启的时候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好像姚天启挡了他的路。
姚天启的脸色瞬间铁青,一脸不善地瞪向云王。
云王走到梁闲跟前,笑颜如花地打了声招呼,完事又绕回到姚天启跟前,抱着肩膀笑眯眯盯着他瞧:“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弄死我?你倒是动手呀。”
梁闲不知道这二位又要唱什么戏,急忙给萧元凌使眼色,让他帮着管管叔儿。
没想到萧元凌不但不劝架,还拉着他也凑到姚天启身旁,抓着他的手在姚天启脸上戳了几下。
姚天启的脸越来越黑,可他既不说话也不动,好像自从被云王推了一把,他就变成个木头人。
梁闲瞪大双眼,他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叔儿,你不会是把老姚给点穴了吧?”
云王看看他,满意地笑了:“我家闲儿就是聪明。”
他又在姚天启胸口推了一把,姚天启踉跄两步,不可置信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脚。
“看见了吧,”云王对姚天启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凶手也会这招,他完全可以把死者定在那,想怎么杀就怎么杀,一点动静都弄不出来。”
姚天启按按自己的胸口,没好气地说:“这种手段可不是人人都会,我现在是不是该把你和你带来那些人当成嫌疑人。”
萧元凌扯开即将开启斗鸡模式的云王,亲自解释道:“点穴这门功夫在我们那也不是人人都会,而且点穴并不像电视里演得那么神乎其神,它能定住人的时间很短,最多十分钟。除了点穴,下毒、金针刺穴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在场四人全都沉默下来,无论哪种手段在当代都不常见,这个凶手极有可能也来自卫梁国。
“不管他是谁,先把人找出来再说。”姚天启神色复杂地看看云王和萧元凌,拽着梁闲继续去走访。大伙心里都明白,如果凶手真是穿越过来的卫梁国人,那穿越这事恐怕就捂不住了。
不过谁又会相信一个凶手所言的穿越呢,这不过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天马行空罢了。
夜幕降临后,几个小区同时进入饭后运动时间,震耳欲聋的音乐从四面八方传来,交汇成一曲让人崩溃的欢快旋律。姚天启和梁闲响应号召,进入小区向广场舞大妈们了解情况。
有几个热心大妈特意拉着俩人到远一点的地方,说话才能听得清楚些。
“你说今儿死那人啊,我知道,”大妈甲围观过案发现场,“他去年初搬到我们小区来的,也不知道是买房还是租房,好像是住那栋楼。”
大妈指向身后的一栋楼,梁闲急忙记录在小本子上。
大妈乙切了一声:“我瞅那男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好人,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梁闲和姚天启赶忙配合大妈乙,装出很八卦的样子追问:“怎么着了?”
大妈乙的白眼快翻上天了:“他就是个变态。他住进来之前我们小区里有好几只流浪猫,我们每天都会喂,有一天突然不见了一只,我和几个姐们把小区翻个底朝天,结果在那边的花坛后头找到了那只猫的尸体,惨的呦。”
几个大妈似乎被这个话题刺激到了,开始七嘴八舌控诉那个人的恶行。梁闲和姚天启被吵得头大,却也听明白了:有人虐杀了小区里好几只流浪猫,大妈们最初不知道是谁干的,后来有个放学晚的高中生发现死者大半夜拎着只死猫偷偷丢进垃圾桶。
大妈丙难过地说:“打那之后我们小区就看不见猫了,养猫的人家也都把猫放在家里,生怕被那个变态盯上。”
大妈甲感叹:“我瞧那小子全身都是伤,活该!让他活着不干人事,遭报应了吧。”
其他大妈附和:“就是报应,他怎么对待那些可怜的小动物,别人就怎么对待他,让他尝尝遍体鳞伤是什么滋味。”
控诉变成了咒骂,梁闲和姚天启互看一眼,默契地退出大妈们的口水战场。
与此同时,萧元凌和云王那边也得到了线索,在附近小区流浪的弟兄说死者曾不只一次试图用弓箭射击他们,如果他们真是普通的流浪猫,可能早被射死了。个别兄弟脾气暴,冲上去挠了那小子几爪子,不过大伙手底下有分寸,只会让他疼得痛不欲生,却不会让他流太多血,更不会导致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