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兵器，但是亦能当兵器。”
    小厮呆了一瞬，没听懂。不过没关系，他先拉客，法宝到了店内再细看就好。他马上堆起笑，“本店一定能满足您的需要。”
    风启略有兴趣地睁大眼，看向旁边的店，“如此甚好。”
    小厮忙伸手弯腰，“您请。”现在的风启在他眼中就是一大堆移动的钱。
    风启抬脚跨上台阶，还没走，袖子就被扯住了。他一回头，就看到脸黑成锅底的殷宸休，“不是让你原地等我吗？”
    风启眨巴着眼看他，突然忍不住大笑出声。但这不能怪他，实在是殷宸休现在的造型太好笑了。
    一个硬朗青年，黑衣散发，脸色阴沉，本来该很是吓人，可是他右肩却扛着个插满糖葫芦的稻草靶子，左手拿着两只小糖人，脖子上还挂着两个拨浪鼓，一对蛐蛐也在竹笼里叫的欢实。
    灵宝阁的小厮也忍不住喷笑出声，惹来不少路人侧目，于是殷宸休便成了被一群人盯着了。
    殷宸休脸色更差，从稻草靶子上拔下一串糖葫芦塞进风启张着的嘴里，冷笑道：“还笑吗？”
    风启急忙摇头，乖得不行。殷宸休又侧头看向那小厮，吓得小厮一个笑声卡在嗓子里，猛地打了个嗝。周围人也感受到了一股冷风吹过，知晓这是个得罪不起的大能，纷纷收起看热闹的心思，溜得远远的。
    殷宸休慢条斯理地将身上的东西都摘下来，递给小厮，“好好看着。”吓得小厮连连点头，他又拉着风启走进店中，“你又是想买扇子？”
    风启将嘴里的糖葫芦咬掉一块，含糊道：“先前那把坏掉了，这次换把结实的。”
    “你倒是真喜欢扇子。”
    风启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因为拿把扇子看起来很帅啊。”
    他边说边在店中走动，小厮听到他要买扇子，忙弓腰请他上二楼，“客官，我们老板有一扇珍藏许久的扇子，可惜一直没能遇到有缘人。”
    “哦？”风启有些兴趣，抬脚上楼，“带路。”
    小厮笑着走在前面，一路上都在吹嘘那扇子有多好。然而等到门一打开，风启不由失望了，虽然是把不错的扇子，但是远远不够他的预期。
    风启拿起扇子，浑无佳兴道：“一般罢了。”
    小厮尴尬地站着，赔笑道：“怎么会呢？这扇子本店轻易不拿出来的。”
    殷宸休瞟了他一眼，“那只说明你们店并无好物。”
    风启想要点头，又顾忌小厮的颜面，温柔笑道：“大概只是不合我眼缘罢了，法宝难寻，本就不可强求，告辞。”
    “两位客人都这般说了，本店若是拿不出东西来，岂不是真显得我们灵宝阁并无宝物。”
    风启闻声转身，只见一个青年坐在轮椅之上，眉眼如黛，俊秀非常。他身上裹着白色的皮裘，看起来很是厚实。
    风启皱起眉，此人好像有些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
    那青年见风启不语，笑道：“魔尊是不记得我了吗？”
    第31章
    风启听到这称呼，脑子一闪而过一个身影，“是你，小远循。”
    青年笑着点头，“难为警世魔尊还记着我，远循有礼了。”他转动轮椅进到房间里，“昔日与父亲前往圣魔殿拜见的场景还仿若若昨日，不想转眼都已千年了。”
    风启见着故人，心情很好，抬脚就要跟进去，却被殷宸休抓住了手臂，“你不和我说一下这个人是谁吗？”
    风启恍然大悟，歉意地一笑，“抱歉，忘了介绍了。昔日道魔合作时我请了几位商人，远循是当初那批商人之一的孩子。他幼时就很擅长经商，一个小孩子就能带一整条商队。”
    “魔尊过誉了。”顾远循谦虚地点点头，让人将桌上装扇子的盒子抬下去，抬手请风启就座。
    风启坐到他对面，冲殷宸休招招手，“你怎么不坐？”
    殷宸休这才撩袍坐下，还瞪了顾远循一眼。
    风启并未发现，继续对顾远循道：“如今我已经不是魔尊了，我旁边这位才是魔尊，殷宸休。”
    顾远循讶异一瞬，急忙拱手道歉，“方才没能认出魔尊来，实在抱歉。我只在幼时同……前任魔尊见过，并不知他之姓名，故而只好称呼他为魔尊，还望魔尊见谅。”他这样说不算撒谎，他幼时一心经商，大家都称风启为魔尊，他也就只记了魔尊，等到大了些才听人言魔尊风启之名。
    殷宸休笑着压下他手，笑得和善了些，“不知者无罪，你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当然不会怪你。”
    “啊，多谢魔尊大量。”顾远循笑了笑，端起茶喝了口。虽然殷宸休看起来好似的确不生气了，但是他总觉得语气怪怪的。
    风启倒是没意识到，他初见殷宸休时就觉得他对魔尊之位好似并没有那么执着。不管是风启这位前魔尊的突然出现，还是今日顾远循称呼他人为魔尊。在殷宸休心里，都不是大事。
    风启手指在膝盖上点了两下，愉快地想：殷宸休果然是个好孩子。
    这样的认知让风启忽视了顾远循奇怪的沉默，笑道：“你方才不是说要拿出些东西出来吗？我可期待着你的宝贝呢。”
    他一开口，殷宸休的视线就自然而然地转到他身上了。顾远循吐出一口气，从殷宸休的重压下挣脱出来，苦笑地摇摇头，“我这就让人拿过来，魔尊定然会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