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梗了一下，偏过头不说哈了。季甫继续追问，“究竟为什么？”
    “他说我像野鸡。”
    季甫忍不住笑了出声，瞟到他沉下脸的脸，努力憋了回去，打了个嗝，“他不是故意的，当时你也没梳洗。不如这样，你帮我救人，我帮你重新做身衣服。”
    苍穹犹豫了一下，眼睛怀疑地看向他，“不反悔？”
    “当然不会。”季甫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晃了两下，极其敷衍，“赶紧帮我救人。”
    他估摸着以风启的实力，也差不多不能耽搁了。
    苍穹嘴角微微扬起，显然心情很好，闪身进了无极境。周围的血气在他进来的那一瞬就腾起，想要包裹住他，但是才一靠近，就被上面天道的独有规则清缴的干干净净。
    他瞄了眼周围，一眼锁定了风启的位置，大步走过去，挥散他周围的血气，低头看着他，确认道：“风启？没缺胳膊少腿吧？”
    风启看着他如此自然地穿过血气，不由皱皱眉，不知他的实力。
    苍穹却不注意他的疑惑，食指按在他眉心，闭眼念了两句咒语，一道白光亮起。
    光线太刺眼，风启不由闭上眼，等到再睁眼，眼前就是殷宸休的那张脸。
    他还有些迷茫，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道源门那些人愤恨地盯着他，不由背后发毛，缩回到殷宸休怀里，“你干什么了？”
    殷宸休笑得很灿烂，“没干什么，和林知云打了一下。”
    “下手重吗？”风启知道他们两个的实力差距，完全没考虑过林知云获胜的可能。听到殷宸休的回答，他至少能放松些。
    风启点点头，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一转头，他就看到脸上带着淤青的林知云。
    能在修士脸上留下伤痕，他是哪来的自信说下手不重的？！
    风启忙上前想查看好友的伤口，被林知云挥手拒绝了，“这就是你欠我的人情。”
    风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着他拿着折断的拂尘摆到殷宸休面前，“赔偿。”
    殷宸休瞄了眼，“明天送十个过来。”
    林知云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去养伤。
    风启看着他有些瘸，但是努力保持优雅的姿态，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你是……”
    风启听到这声音，猛地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道封，脸色猛地一变。
    殷宸休上前一步，隔开了两人。
    他身高比道封高出不少，低头看着他时，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但是道封数千年的修为并不是假的，对他一点都没有惧意，仍旧看向风启。
    “果然是你，当初我……”
    “既然你没有忘记当初的事，便签了生死状，三日后，道魔边境，了解这场吧。”
    殷宸休冷眼看着他，手指抬起，一张黄色宣纸落在道封眼前。
    道封瞳孔缩了下，有些诧异又有些释然，“的确，这样才对。”
    他抬手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纸张突然燃起一道火焰，将生死状烧得干干净净。这便是得到大道认可了。
    道封还是想和风启说话，殷宸休却已经扣着他的肩膀，消失在原地。
    殷宸休并没有回圣魔殿，他觉得现在的风启并不想回去。他带着风启落到一处简陋的木屋顶上。
    风启奇怪地看看四周，“这里是哪里？”
    殷宸休坐到瓦片上，“曾经住过的地方，在成为魔尊之前。”
    风启笑了下，也跟着坐了下来。
    天色已经晚了，天上稀稀落落地坠着几颗星星，看着极其的凄凉。
    两人抬头赏着星星，互相都没有说话。
    殷宸休猜出了这一切和风启父母有关，但是他不想说，那就不说，他愿意安静陪在他身边。
    最终还是风启先打破了这片寂静，“你想听故事吗？”
    殷宸休低头看向他放在瓦片上的手，手指穿过他的指缝……
    十指相扣。
    “如果是你的故事，我想听。”
    第82章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魔修，他有一对善良的父母，每天下午他的父亲会和他练习剑招，而晚上则是她的妈妈来给他讲故事，并且教他入定修炼。
    小魔修家住在城里，所以周围有很多同岁的朋友。可惜这些人天赋都没他好，每次玩游戏时，总是小魔修赢。不过大家都不在意，因为他们是朋友。
    一切都变故都发生在一个雨夜里，那天小魔修照常上床睡觉，等着母亲来给他讲故事。
    然而他却听到院子中，父亲的怒吼和母亲的惨叫声。
    小魔修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下来，他闻到了血的味道，比起那些妖兽刺鼻百倍的味道。
    他推开屋门，就看到父亲的头颅飞上了天，划过一道弧线……
    他呆愣地站在门前，温热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双腿发抖，抓着门框的手用了很大力气，才没跪倒在地。
    “小启！跑！”
    风启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赤着脚逃跑，泥水溅到了他的腿上，那条裤子是他母亲昨天买给他的。
    雨越下越大，但是周围燃烧的房屋却没有被浇灭的意图。房屋一座座烧了起来，惨叫声、怒骂声像是紧追着他，随时可能咬住他的脖子。
    “往这跑！”
    风启抬起头，手突然被一个孩子抓住。他拉着风启，一路往树林里跑，那里有许多妖兽，平时父母们都不许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