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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津南坐到沙发上,捏起一个小小的团子模样的泡芙,一口要下去里面的鲜奶油全数跑进去,口腔溢满了醇香,“好吃。”
“好吃就行……”夏兰笑了笑,又去端过来一杯黄澄澄的芒果汁,“鲜榨的,调了点蜂蜜进去。”
夏津南吃了四五个泡芙就停下了,喝了口芒果汁冲淡了嘴里甜腻的味道,这才再开口问:“姑姑,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关于夏家那位「神明」的事。”
夏兰说:“你刚刚一说「夏家」我就猜到了……哎,老爷子信这个信的不行,他们干的那些荒唐事儿我听说了,南南,委屈你了。”
夏津南问她:“当年您不是出去了?怎么后来又回来了?”
“我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本想着脱离了夏家自己闯荡一番事业,叫他们看看弱女子也能成事。
可是后来,你奶奶突然联系到我,说我要是再不回去,我弟弟,也就是你的父亲夏宏,就要代替我嫁给「神明」。”
“那时候哪听过男子嫁人这种事儿啊!你奶奶疼你爸疼的不行,认为这都是折阳寿的事儿,死活不肯让你爸嫁……
没办法,我这个做姐姐的总不能一意孤行,虽然你爸自己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儿,但我心里过不去,总不能用自己的任性来惩罚你爸,所以我就回去了。可惜了妙妙去的早……哎,没想到到了你这还是没能逃过去。”
提起早逝的弟弟和侄女,夏兰的语气开始伤感起来。
夏津南说:“我刚开始觉得也挺荒谬的,可是自从那天过后……我总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
“跟着你?”夏兰皱着眉问。
夏津南点点头,说:“对,要么就是睡着睡着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要么是做怪梦,要么是走在路上忽然后背一凉。姑姑你先前嫁的时候有这种感觉么?”
夏兰摇摇头,说:“没有,我也就是在那呆了一晚之后,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出来了。”
夏津南说:“我那晚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等醒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夏兰想了想,想了一个稳妥的说法,说:“会不会是你最近压力太大,累着了?”
夏津南说:“起初我也以为是最近睡眠不足的缘故,直到昨晚我在浴缸里睡着了,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让我快醒醒。”
夏兰说:“当年我嫁过去的时候也就是穿着红喜服在里面坐了一宿,之后便什么事儿都没有。要非说有奇怪的地方的话,好像连着几天做过一个梦来着。”
夏津南想起自己那个奇怪的梦境,问她:“什么梦?”
时间太久她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了,夏兰想了想,继续说:“好像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是雾还是雪的记不大清楚了,一个人跪在那里,好像是在……找人?”
夏津南猛然想起自己在婚房那一夜做的奇怪的梦。
那人的身上落满了霜雪,宛如一尊玉雕般的一动不动静止在一片白茫之中。
他说什么来着?
夏津南说:“他是不是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夏兰皱着眉回想着:“是在一直重复着什么话,好像说的是什么「阿怡」还是「阿芸」的。”
她当时听得不清楚,何况又过去了这么多年,仅仅就能想起偶尔几个片段。
但夏津南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唤的名字叫阿玉。
他说的是:“阿玉,我找到你了。”那声音带着穿过千年的悲怆与苍凉,让夏津南浑身仿佛置于冰窖之中。
夏津南猛然回头,那边电视上还播放着综艺节目,两队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彼此都在进行最后一轮的游戏冲刺。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夏兰看着他异常的反应,问道。
夏津南说:“我刚刚听到……他叫我了。”
“什么?”夏兰没反应过来,“谁在叫你?”
夏津南深呼吸一口气,说:“可能真是说我最近太累,出现幻觉了。”
夏兰说:“要不要姑姑给你联系个心理医生?我有个朋友的儿子就是主攻这个方面的,要不要去看看?”
夏津南说:“再说吧,这两天刚接了一个新戏,等有空了我就去。”
夏兰拿出手机给他发过去一个手机号,说:“这是周医生的电话,别不当回事儿,好多大病都是小病积攒起来的,尤其是这种精神的问题,娱乐圈不比别的地方,又杂又乱的,你多注意着点。”
夏津南原本想赶紧回去,自己顺一顺这件事情。奈何拗不过她留他这里吃饭,想着难得来一次,于是心不在焉的吃了一顿饭之后跟才夏兰告辞,临走前夏兰叮嘱他说:“这周末就去,听见了没?”
“我知道了姑姑……”夏津南说,“您放心吧,我过两天一定去看。”
出了疗养院大门之后,夏津南坐回自己的小奥拓上,对着空气忽然问道:“你是谁?”
车子外面偶尔传来几声小孩子的吵闹声,并没有人回答他,
夏津南又说:“我知道你在这里……你是谁!”
依旧没有人回应。
他打转方向盘,老旧的小奥拓让他开出了跑车的感觉,驱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家里,停好车,夏津南没有丝毫停顿的上楼。
夏津南将门锁紧,又把窗帘拉上,做好这一切他站在客厅中,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