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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自顾自的拍了拍自己的腿,“把腿伸过来,你的脚还冷着,要搓暖了才好。”
司瑞寒看着萧景苑那么真诚的眼神,犹豫了一下便把腿伸了过去,司瑞寒的皮肤白皙但也不算是苍白跟不是小女子那般的粉白,倒是让他显得更为英气。
而萧景苑却是微微带有麦色的黄皮肤,虽然身居高位但身体紧实,一看就是时常锻炼的人,他的手上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子,划过皮肤总会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方才那个人,是先皇在世时,留在镇南王府的探子,父皇他早就知道镇南王有不臣之心,但因为皇祖父留有遗诏,他便不能轻易下手残害手足,便只能终日养着这样一只心怀不轨的老虎。”萧景苑淡淡的说着。
司瑞寒沉吟了片刻,知道萧景苑这是在跟自己交底,告诉自己他的后手和准备,心下不由有了计较。
“这个镇南王是先皇最小的孩子,从十四岁开始便四处征战是个极为好胜之人,如今也不还不到半百,正是更进一步的好时候。”
“他今日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立马狂刀之时,我也还不知道在哪里,父皇仙逝之前最不放心的便是镇南王,若非如此,也不会耗费多年时光,在这样严密的防控下,安插下自己的人马。”萧景苑说着叹了口气。
自己比起先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如今这天下即便是自己的,可也是多方蠢蠢欲动,前一世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死里逃生多少次才勉强取胜。
感受到按揉着自己双脚的力度变了,司瑞寒不由的微微动了动,萧景苑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眼司瑞寒,“我方才走神了,力度不够?”
司瑞寒闭了闭眼,“先皇既然将皇位传给皇上,便是认可了皇上的能力和本事,皇上何苦在此自寻烦恼,镇南王即便真有当年之勇,皇上你难道就没有猛虎之势吗?”
听到司瑞寒话语里对自己的认可,萧景苑心里扬起了暖意,没有什么比听到眼前这个人的认可来的舒心了。
他很自觉地替司瑞寒揉捏着脚,“镇南王府是一定要动的,只是现在的时机还不是最好的,而且,他毕竟是朕的皇叔,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怕会引起动荡,到那时我又不在宫中,只怕会有人趁虚而入。”
“机会总会有的,只要镇南王存了心,就必然会有动作,时机都是创造的,至于证据……史家所言,半真半假,虚虚实实,又有多少人看得透彻。”司瑞寒淡淡的说着。
“你真的比我聪明多了。”萧景苑浅笑着说道,而司瑞寒却因为这句话陷入了沉默。
他将司瑞寒的脚放到了被子里,“我是真心夸赞,我知道多说无益,你也不会全然相信,你只要给我时间和机会,慢慢看着我,如何?”
司瑞寒抬眸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天色渐晚,皇上也该休息了。”
萧景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他自己所言没有多说什么,这个夜里,两人依旧背对着彼此,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清早萧景苑便带着司瑞寒出了府,盛装打扮的萧语嫣扑了个空,看着空空无人的院子眯起了眼。
萧轻风看了眼打扮的十分用心的萧语嫣哂笑一声,“到是没想到,你居然还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啊。”
萧语嫣微微仰头看着他,“我对他念念不忘与你何干,有空关心我倒不如操心一下你自己,听说你才被父亲训斥,想来又是干了什么蠢事吧。”
“呵,早晚你都是要嫁出去的,是要用来给镇南王府谋取利益,是要给我铺路的,你以为你自己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吗?”萧轻风笑着说道。
“你!呵,父亲正当壮年,你倒是口出狂言,目空一切了。”萧语嫣眯着眼冷冷的说着。
“父亲正当壮年不假,可我是镇南王府唯一的嫡子也不假,只要有我在,你们……都要听我的。”萧轻风毫不在意的说着。
萧语嫣狠狠地咬牙却也无力反驳,镇南王府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性,他们这些人在他父亲眼里都是能够换取权利的牺牲品。
正如萧轻风所言,镇南王府只有他一个嫡子,自己虽然也是长房所出,却也就是个嫡出小姐,当年之所以愿意纵容自己苦苦追寻惊才艳艳的风玉公子,也不过是因为对方是老丞相最看好的孙子。
如果能够借此与丞相府结亲,自然能够给镇南王府提供助力,毕竟他们要做的是谋朝篡位,为了绝了文官的口,也必然需要文臣之首的老丞相为之出谋划策。
只可惜,她的愿望最终破灭了,司瑞寒入了宫成为了令人欣羡的君后,站在了那个拥有着至高无上权利的人身边。
看到萧语嫣眼底的不甘,萧轻风心底涌起了无限的畅快,但他却也清楚不能过分刺激对方,毕竟现如今还要指望她为萧家招揽贤婿。
萧家各自盘踞着诡谲的心思,而那头的两人带着随从来到了前几日预定的酒楼,今日是比武招亲的最后一天,之前一直处于优胜的便是周慈昕。
今日他身着宝蓝色的锦衣华服站在高台之上,似乎根本不是来对垒的,更像是在静候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扫视了全场也没见有人上台,他微微抬头便看到了坐在窗口的司瑞寒微微挑眉,司瑞寒自然是看到了,便随手将眼前的窗户关上了。
萧景苑自然是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到司瑞寒将窗户关上了,心底有些好奇,却也没有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