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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了对方神情间的不情愿,萧景苑身手握着他的手腕,“先前在江南让人带了些酸甜可口的果子,喝了汤药吃上一个会好很多。”
喝了半碗,司瑞寒就放下了勺子,“曹信的事有风声了吗?”
萧景苑目光追随着他,听到他这么问,心底泛出了点点涟漪,“昨天到今天,御书房弹劾曹信的折子都放不下了,李福都要单独找个地方摞起来。”
“曹信身居高位时人人追捧,如今从高处跌落,期盼踩上一脚的人也不在少数,皇上虽然将他扣押在牢狱之中,但却迟迟没有定论,难免人心惶惶。”司瑞寒说道。
清冷无波的眸子定格在了萧景苑的身上,“皇上打算何时处理了他?”
“唔,明日一早,朝堂之上。”萧景苑笑着说道。
司瑞寒点了点头,站起身遥遥的向外看了看,萧景苑顺着看了一眼,竟然发现外面下起了雨,点点滴滴。
“下雨了。”司瑞寒淡淡的说道。
云华宫
温成贤坐在躺椅上,面前放了一副山水风景画,细致的用笔和调色让整幅画透着难得的生机,另一头,王珺琰则跪在那里。
“君后,可有说什么?”温成贤看着古画,开口问道。
王珺琰闭了闭眼,双腿的疼意更加明显起来,他吸了口气,“君后并未说什么,神情间带了些许忧愁,似乎有烦心事。”
温成贤闻言轻笑一声,“他自然是有烦心事。”
说着他看了眼王珺琰,“听说,你在滕慧阁遇上皇上了?”
“是。”
“日后多与皇上接触接触,君后身体不好,作为侍君你要知道替他分忧。”温成贤说道。
“是,臣侍明白。”说完,温成贤挥了挥手,王珺琰便顺势退了出去。
孙庆上前替温成贤倒了一杯茶,温成贤将画一点点的卷了起来,“王家的这个孩子到是有点本事。”
“太君后要扶持王家?”孙庆问道。
“如果他够聪明,扶持王家也未尝不可。”温成贤将画卷好,放到了一边。
出了云华宫,王珺琰便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寝宫走去,身后的小厮看着直皱眉,“公子,我们……”
王珺琰抬手制止了他,“多说多错。”
等到他来到自己的宫殿外就看到福灵手里拿着一个瓷瓶站在那里,见到他回来便走上前,神色间带着些许的不满。
“这是君后赏给你的,回去涂在腿上。”
王珺琰看着那个青绿色的瓶子目光中带着潜藏至深的柔光,伸手接了过来,“多谢。”
回到屋内关上了房门,王珺琰仰着头闭起了眼,手里紧紧的攥着这个瓶子,许久才压下了心底翻腾的情绪。
次日一早
朝堂之上,关于如何处置曹信,众官员你一言我一语吵嚷个不停,偌大的宫殿像是喧闹的街口一般,萧景苑听着头都要炸了。
他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丞相身上,司腾辉自然是注意到了萧景苑带着期许的目光,他抬手捋了捋胡子刚准备踏出一步,便被一旁的人抢了先。
“皇上,曹信此人虽铸下大错,可与他相关的通敌贪污证据都不足,此时还不宜下定论。”
此人的话一出,众人皆停下了喧闹,萧景苑目光中带着点点冷凝的看着,“刘尚书,朕给了刑部这么久的时间,仍然什么都没查到吗?”
刘关此人面容刻板冷峻,不说话时神情肃然,周身带着肃杀之气,“皇上,刑部上下日夜不停,将曹家查抄,又将所有涉事之人抓捕,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萧景苑盯着他看着,半晌唇角勾起,“朕拿到的名册不算证据?朝廷命官与南域的诸多事情纠扯不清,慧贵妃企图刺杀朕,这些也没有证据?”
“皇上,慧贵妃已经自行了断了。”刘关说道。
“刘尚书是刑部主管,难道连我朝律法都未曾参透?刺杀皇上乃是诛灭九族的重罪。”李老将军眯着眼开口。
“皇上,臣自然知道,臣如此说,只是想请皇上宽限几日,待臣将曹信所涉案件彻查清楚,在定罪也不迟。”刘关拱手到。
“刘大人,什么时候皇上要定罪,也要考虑刑部有没有查清案件,若是你一日不查清,曹信便一日不会死,他的生死不由皇上做主,到由你说了算了。”一旁的官员愤愤不平的说道。
“刘关,君臣之道,被你抛诸脑后了吗?”司腾辉冷声说道。
听到这话,刘关眉头紧皱立刻跪地,“臣,不敢。”
萧景苑盯着他看着,目光中带着的凌厉和审视让刘关后背紧绷起来,阵阵的凉意从脊背上划过,引起细小的颤抖。
“李福,宣旨。”
李福拿出圣旨所有人跪地领旨,等到圣旨读完,在场一片寂静,萧景苑起身扫视过所有人,“明日午时三刻,朕亲自到刑场监斩。”
等到萧景苑离开,刘关才缓缓起身,甩着衣袖往外走,李老将军凑到了司腾辉身边,“这个刘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赶着触皇上眉头。”
司腾辉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是家门喜事大,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对了,说起这事我还没找你这个老东西,先前不是说咱们两家接亲吗,怎么转眼你就让涵玥那孩子下嫁给了刘关的儿子了。”李老将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