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页
“幸好陈郝之前那个同事想起来了塑料袋的事情,我们才能那么快找到医院。这叫什么?细节决定成败。”孙城明和顾年祎两个人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大家局在一起开讨论会,把目前能获得的信息整合在一起。
孙城明拉开椅子和顾年祎坐在一起,两个人都看起来有些疲惫。许洛本来是不能参与这样的内部会议,但因为身份特殊且需要他对几个人作精准画像,所以也被安排了个位置,和谷新新坐在一起,刚一坐下,顾年祎就远远看见谷新新在和许洛聊天,时不时笑几声。
某种意义上来说,许洛那看似温柔的性格真是很受欢迎的存在,在这么个充斥着糙老爷们儿雄性荷尔蒙爆表的地方,许洛那干净清爽的样子会让人喜欢他。
不过,之前倒是没觉得什么,这会等许洛表现得自己和别人与众不同……不,这会他们已经开始有一些进一步的关系之后,顾年祎则开始仿佛又了领地意识一般开始吃味了。
现在不是欣赏自己爱人的时候,顾年祎回了神,把方才向各个组长收集过后的证据资料展示在大屏幕上。
室内空调还在运转,张常想拿根烟抽着顶顶席卷而来的疲惫让自己清醒一些,而顾年祎也开始往兜里掏烟盒的时候,李邰却看清了他们的意图,在一旁咳嗽了一声,道:“我之前就说过了吧,以后会议上不能抽烟,这里有闻不惯烟味儿的同事,你们几个老烟枪到底考虑一下人家。而且也没有任何一项报告表明尼古丁可以活跃思维的,只能带来肺癌,我希望我们局里人读长命百岁。”
他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骂道:“你看看你们局里的八零九零后们,一个个连续办案两三天就精神萎靡,我们以后碰见要十几天连轴转的大案要案怎么办!先从开会不抽烟做起!”
“我赞成。”谷新新在一旁低声咕哝。
“我也赞成。”许洛用嘴型说。
顾年祎都看在眼里,他翻了翻眼皮,把烟盒往自己裤兜里塞去,许洛在旁边忍不住笑,对他远远抛了个眼神。
“好了!抓紧时间,顾年祎你开始吧。”张常抱起手臂,“把目前所有的证据,给大家过一遍,时间紧急,长话短说。”
时间确实紧迫,这么个会议顾年祎没有时间准备,所有的文件都是拿在手中展示和用口述的方式给众人看:“……监控目前技术同事还在加班加点排查,所以能说出的证据不多……嗯……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顾年祎双手撑着桌子,修长的身材包裹在蓝色的衬衫之中,黑发垂在自己的眼前。他微微抬头,吸了口气道:“……我们没有找到人,无论是陈郝还是郑呈龙,还是陈郝的女儿,他们都不见人影,仿佛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我们认为陈郝大概率是已经遇害了。”顾年祎调出照片,给所有人展示,“浴室内曾经发生过凶杀案,可以看到墙面有大片的血迹覆盖,并且在之后被认真清理了,但以我们目前的技术这种处理的方式根本不成问题。”
顾年祎圈划出位置:“法医这边因为尚未有发现可以从人本身或者尸体本身进行解剖和出具证明,只能从室内发现的潜血迹的状态来判断,墙壁上和屋顶上的血迹呈直线型喷溅状,判断割到了主动脉且是在死者生前行凶且浴室内很可能为第一现场。这部分血迹已经干涸后再被清理,所以即便清理还会留下痕迹,应该是屋内最早形成的,根据血液锁定时间在十天前,也就是二十四号左右,和郑闵提供的、陈郝失踪的日子基本相符合。而根据生物痕迹检测后的结果来看,血液均来自陈郝本人,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其他痕迹,包含唾液ti液血液或是其他的,甚至没有搏斗痕迹。所以,周围的医院内在近日未接待任何被割伤动脉大出血休克的病例,大概率是被谋杀后已经被抛尸。”
“另外,浴缸内存在大量的血迹,浴缸内也暂无发现搏斗痕迹,下水道出水口发现残留的人体组织,这些可以称为碎肉得东西,我们猜测是尸体被肢解后带走时被水流冲刷到了下水道内因为人体组织油腻的特性挂在了管道内。”
“我们也调查了附近的垃圾桶,询问走访了周围的邻居,目前能得到的一个我认为比较关键的信息在于……”
“邻居在我们去往他家后给我们提供了晚间看见了郑闵拿着大包裹下楼的这件事,虽然在后续询问中他一直强调那是他自己家里的垃圾需要晚间出门丢掉,但我们对这个说法持怀疑态度。这包垃圾的去向,我们也在努力寻找。”顾年祎道,“还有,小区内的人不常见郑呈龙和陈郝的女儿陈惠惠,我觉得这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他们不常回来一直待在家里,家里只有陈唯文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二是可能邻居本身并不知道那就是他的孩子,我们也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在监控中也没有太多的迹象表明了这点。”
“然后……孙哥这边给我也补充到了一些他们昨天发现的东西,他们在房间内找到了疑似助燃物以及用于焚烧的盆。很关键的信息,有人在试图销毁什么……”顾年祎呼出一口长气,接着把平板反过来扣在桌上,道:“接下去我要说的就是对这个案子基于目前证据大致的猜测……”
室内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顾年祎。
“在监控中不常看见陈郝女儿出现的身影的原因是……他大概率是把女儿的衣服和儿子的衣服混穿来让周围的人混淆,虽然走进了看就是截然不同得孩子,但如果一个月并不会露面几次得话也就说得通了。当日接待陈郝得护士也给出了同样的话,告知我们他们见到小女孩的时候,她的穿着打扮很像男孩子。”顾年祎双眼如锐利的鹰,慢慢划过在座的人,道,“我思考了一下,如果这样来隐瞒,这件事确实是可行的,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