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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云丹又瞪他一眼,一字一顿道,“不、许、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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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丹气鼓鼓地坐在大理寺卿的旁边,还是一脸的不爽,时不时就要去瞪唐子追两眼,警告他最好安分点。
唐子追竟是也不再闹了,只是正襟危坐,连在会上也没有怎么说话。在进入正殿之时更是绕着云丹走,甚至恨不得直接躲到巩绍言身后。
议政会议正式开始之后,端王先是将那指控喻珏的密报向所有人大致叙述了一遍,又将其中提及之书信笔迹传阅,最后则是把近日来在慈恩养济院和百花楼中的发现也概括一番。
接着,端王先看向了身着一品仙鹤紫袍官服的首辅:“首辅大人怎么看?”
“在下以为此事还存在诸多疑点。”首辅缓缓道。
旁边顿时便有人附和:“是啊是啊,羽翘姑娘虽是承认了,但也没拿出什么实际的证据来,谁知道她所言是真是假?”
“指不定是对喻小侯爷余情未消,想帮他脱难才对。”
“羽真姑娘和雪满姑娘之前和羽翘姑娘的关系一直不错,如今突然搬出这套说辞来,未免牵强。”
“依在下看,此事指不定是背后另有人在暗中谋划。”
云丹边心想还真被你们给猜中了,但嘴上不说,只是和楚天澜对视一眼,默默将这些明摆着是要为难喻珏的人暗搓搓地记录下来,好壮大他们的“端王同党花名册”。
经过他们前段时间的一番努力,支持端王的势焰已经低了不少,虽然自己这边也吃了点亏,但在博弈之中却占着优势。
想到这里,云丹不禁佩服地看了看楚天澜和温逐月,他们一方面联合三法司挖空了心思给端王的人治罪,一边凭借对翰林院的掌控,与礼部和吏部交接,让心仪的人选顶替空缺的职位,一点一点壮大势力。
这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极其复杂弯绕,若非有着一腔七窍玲珑心去与各方周旋,是断然做不成的。
大理寺卿听他们这样说,也是急得要立时要跟他们吵起来:“说什么羽翘姑娘口说无凭,你们难道还不是口说无凭?”
宋尚书也十分不爽,哼了一声道:“怀疑羽翘姑娘是假,怕是有人想趁此机会污了喻小侯爷清白,好报私仇吧?”
明明这话不是对某个特定的人说的,唐子追却又羞红了脸,怒道:“谁说我要污他的清白了?!”
宋尚书有点无语:“......在下又没说你,唐小侯爷急什么?难不成是你要栽赃喻小侯爷?”
唐子追忿忿的还想再说点什么,张开了口,又在云丹警告的视线中闭上了嘴。
见状,又有人开始借题发挥:“呵,唐小侯爷倒是提醒了在下,喻小侯爷这些年来得罪的人不少啊,可见也是个有手段的。”
“可不是,究竟是谁污谁的清白,还不一定呢。最近的风向,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之前皇上也不知为何一直护着他,谁敢跟他过不去?”
“你是说三法司办案不公了?”
“大人真是说笑了,三法司把门关起来办事,自当规章齐全,又岂是在下可以插手的?”
“大人别在这指桑骂槐,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我们能不清楚?对了,令爱最近在刑部怎么样了?能不能出淤泥而不染?”
......
眼见议政会议又即将开始新一轮的骂战,林尚书连忙提醒道:“诸、诸位,就事论事!”
翰林掌院学士颔首道:“林大人说得是,最近朝堂内外都不太平,诸位都乃国之栋梁,献言建策固然不错,但还是尽量和睦些的好,不然传出去的名声可不好听。”
“嗯。”通政使皱着眉头,肃然道,“都这种时候了还吵吵嚷嚷,实在不像样。”
御史大夫懒懒地冷眼旁观许久,终于不耐烦道:“够了,吵来吵去都是些废话!”
首辅揉了揉眉心,温声劝道:“在下明白诸位的心情,但还是不要妄议的好。”
接着,他便转头去看端王:“端王殿下,在下有点拙见,不知当不当说。”
“不妨。”端王微微颔首。
“端王殿下,羽翘姑娘说的未尝没有可信之处,在下也希望如她所言,喻小侯爷当真是无辜的。”首辅恳切道,“可是此事事关国防,在如今朝堂动荡、皇上抱恙的特殊时期,应当慎之又慎。”
他环顾众人一圈,最终视线落在喻珏身上,掷地有声道:“端王殿下,在下敢冒死请谏,请端王殿下代行天子之权,将喻小侯爷暂时扣押于尚方司!”
满座俱惊之际,云丹更是惶恐地想起来,这议政处乃至整个宫中,如今都是由御林骑把守,若是端王执意如此,甚至假传圣意,要这样做也并非不可能!
云丹登时冒出了一声冷汗,被窗外灌入的寒风一吹,额间青筋直跳。
尚方司!那个地方可是万万去不得啊!
端王低头思索片刻,淡淡道:“首辅大人说得是。”
接着,他又看向了喻珏,眼神冷若寒霜:“还望喻小侯爷也以江山社稷为重。”
在他说话之间,十几个御林骑已经肃杀地从外边直接迈入了正殿,就要把喻珏往外带。
云丹见状再也坐不住了,一咬嘴唇便直接拍案而起,从怀中取出丹书铁券,对着那些御林骑怒喝道:“丹书铁券在此,本公主倒要看看谁敢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