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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蛋,觉得手感不错十分想咬一口,但睁开眼却发现对方眼神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只好咽了口口水作罢。
“作为一个道士,只要人心里有鬼,总归是会被揪出来的。”
说罢他翻了个身,整个人像一张收紧的毯子一样盖在人家身上。
“槽你快滚开!我要不能呼吸了!”
折腾了好大一会儿,两人才衣衫不整的从榻上爬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祁渊照旧收拾着一个小破箩筐带着他的竹竿和破布去摊子上坐镇,沈颜欢跟着老管家去找了几块小点心稍微点了一下肚子,又去库房里小手一挥搬着一箱金子驾着马车匆匆往春意盈楼去了。
“你,你说什么?”黎樱手里的茶盏晃了三晃,她没听错吧,白天的时候不是还……眼神一阵恍惚,她试探着问道:“是请雅儿姑娘?”
沈颜欢语气满是无奈,“是的,不管要花多少钱财,我都得把雅儿姑娘给他请回去。”
这会儿正是春意盈楼最热闹的时候,沈颜欢带着这么大一只箱子站在大堂中央,盖子一揭开金灿灿满箱与大堂中明亮的光芒交相辉映的金子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可,怎么会是你来?小公子,莫怪我多嘴,他若是真的看上了雅儿大可以叫下人来告知一声,何必让你来受这等委屈?”黎樱暗暗捏紧了手里的笔杆。
沈颜欢怔了半晌,露出一个凄然的笑来低声道:“他毕竟是皇子……”
黎樱的手无力的松开了,是啊,他是皇子。眼前的这个少年,就跟当年的自己有什么区别呢?
无非是侥幸得一朝偏爱,等初见时那般的热情退却,等着他的只能是无尽的屈辱与折磨。
黎樱只从箱子中拿出了一块金子放在柜上,吩咐路过的一个小丫头去叫了雅儿来。
!!沈颜欢用力压下控制不住想要上翘的嘴角,省了好多钱!祁渊说剩下的钱都归他了!一夜暴富!!
可黎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太过难受却不得不摆出一副笑脸来面对大家,不能给四皇子丢了脸,心里更是心疼,拉着他叹了好几口气才放人。
沈颜欢也不好提离开只能一边听着她安慰的话一边在内心给自己默念清心咒。
大堂里的宾客早在听到「皇子」两字时就纷纷住嘴不再多言连看也不再向他们这边看一眼,生怕惹祸上身,谁不知道当今皇上虽然不施行苛政,但护犊子护的紧。
但沈颜欢还是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紧紧的黏在他身上,就在这满座宾客当中。
在哪儿呢……
他低头做默然状,顺势环顾了一下周围。但在他找到目光的来源之前却先是在二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夜斩?他怎么会在这?
夜斩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哪怕他在大堂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对方也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急急忙忙的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姨娘,雅儿姑娘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小丫头恭敬地在两人身边行了个礼,少女特有的声线拉回了两人的思绪。
黎樱摘了挂在大堂一侧墙上的写着雅儿名字的牌子用手拂去了上面的灰尘,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戾,一个指节厚的木牌在她手中断成两半,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往沈颜欢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对方注意到她,这才松了口气把木牌丢到了柜台底下。
沈颜欢僵着被同手同脚的往外走,背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吓,吓人!
马车边上小丫头等着沈颜欢出来,帮着雅儿把行装放到车上满目担忧的握了握她的手,雅儿摇了摇头。
“雅儿姑娘……”
“小公子不必多言,雅儿感念四殿下的恩情!只求兰曳姐姐平安!”说着雅儿便跪倒在地,头在马车的底上磕的咚咚响。
诶……沈颜欢挠了挠头,这怎么办啊。
“兰曳姑娘已经醒过来了,谢大夫说过她会好的,姑娘你也别太担心了。”
祁渊怕他出事,特意叫老管家驾车跟着他一同前来,老管家知道他不善于应付这种场面,坐在车外出声道。雅儿再一拜,低声回了声「是」这才起身坐在距离他一人远的地方。
“小公子是有话要问雅儿吗?”
沈颜欢点点头道:“雅儿姑娘在春意盈楼可曾见过一个背着断剑的嗜酒如命的剑客?”
雅儿稍一思索,肯定的回答到“不曾,雅儿白日都会在春意盈楼伺候着,但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也就是说,夜斩是在晚上才会去那里的?
“那,刘大人呢?”沈颜欢接着问道。
雅儿脸上的疑惑一闪而过,很快就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到“小公子指的,可是礼部尚书刘怡的父亲,那个刘大人?”
尚书?大梁官员虽然是选拔制,但在侯门王府中功绩特别突出的,也是有子承父业的可能性的。所以她口中的这个应该就是他们所见过的那个刘大人。
“说起那个刘大人啊……我记得最早见他的时候是在黎樱姨娘来春意盈楼前的一段时间,那时候他身边带着的是一个叫做小月的姑娘,不过那个姑娘后来就不曾见过了。
哦对了,之前有段时间刘大人十分欣赏兰曳姐姐的琴艺和金晴姑娘的舞姿,常常到这来捧她们的场,?”雅儿羞怯的笑了笑,“倒是也夸赞过我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