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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沛凝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封溪跟在故榛之后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他们?回到住处,故榛正想说什么,却?发现房中还有一个人。楚江雨端坐在桌前看着他们?,脸上还带着刚刚的那?抹不耐烦,“我刚刚收到了云宁山传来的消息,他们?现在在抓内鬼,请了不少人前去参加听证会?,声势极其浩大。”
“你要回去吗?你的伤势……”封溪说到这里停住了,因为楚江雨狠狠瞪了过来,“我没受伤!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故榛明显不满意他的态度,往他身上斜了一眼道:“白蛇被你所伤,但是他同?时也在你身上留下了剧毒。”
楚江雨脸色一变,他想隐藏,最终却?一个人都没骗过。他垂下头半晌过后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这种毒我见得多?了,等回到天阁一切好办。”
封溪看到他身后背着一物,圆筒状的一个布袋。他这次离开?此地,可?能再也不会?再回这里了,“你身上的毒,的确只有回天阁才能解。只不过……”
故榛看向他,封溪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此毒需要星罗的特有的一种药草,星罗深山可?是禁地,不太好办。你需要尽早回去做打?算,你若是前往云宁山,可?就来不及了。”
“那?云宁山你去,我总有一种感觉,那?里会?有大事发生。”楚江雨皱着眉,轻轻叹了一口气。
“溪溪呀!你要走了吗?”一个凄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一个人便?移了进来。聂新一脸悲伤如丧考妣,他手里还提着一只鸟笼,里面一只喜鹊正旁若无人引吭高歌。
楚江雨看见这场面,一股浓浓的疑惑涌上心头。聂新在他家借住已久,虽然?他一直不在家,但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表情这姿势简直闻所未闻。
聂新一把?搂住封溪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了起来。喜鹊被他随意丢在一边,惊得在笼子里乱扑腾。
故榛不满,极其不满。他默默捏住聂新的衣袖,将他手臂从封溪脖子上取下。楚江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三人,被聂新嘴里的“溪溪”吓得不行?。
封溪无奈道:“聂新,你别哭了。这哭的让我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一样。”
故榛对聂新说:“看开?点?,聚散终有时。”然?后转向封溪,郑重道,“时日无多?这种话不能乱说。”
聂新提起了鸟笼,擦了擦眼泪,“这是我寻来送你的,没想到居然?成了临别赠礼。什么喜鹊,竟然?如此不吉利!”
喜鹊喳喳叫了几声,似乎在抗议。
楚江雨终于看出了一点?门道,“聂新,你……你是……”
“我对溪溪一见钟情!”聂新到底还是脸皮厚,替磕磕巴巴的楚江雨补上了重点?。
楚江雨一脸迷茫,他看了看笼子里的喜鹊道:“我记得你之前最讨厌这些叽叽喳喳的鸟类的,现在这是……”
聂新一听,立马将笼子抱在了怀里,“谁说的?喜鹊这么可?爱,还是吉祥的象征,谁不喜欢!”
封溪很想说自己无感,但是理智告诉他还是闭嘴比较好,静观其变才是对待聂新最好的方法。
“你刚刚说,这只喜鹊不吉利。”一个完全没有领会?静观其变的人发话了,是无所畏惧的故榛。
“刚刚、刚刚我那?是口误!”聂新瞪着眼睛,气鼓鼓说道,“溪溪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没有临别赠礼,喜鹊是用来庆祝我们?将要开?启的新旅程!”
故榛的脸上立马结了冰,封溪挤出一个微笑,“我听漠帆说,你也有在帮他打?理商铺的事务。这里需要你,你办事能力那?么强,要是走了,商铺就少了一大助力。”
聂新对这话很受用,他点?点?头,“的确,有我在漠帆身边,他就如虎添翼。可?是对我来说,什么都比不上和你一起实在。”
封溪感觉自己头上滴下了硕大的一粒汗珠,故榛冷哼一声道:“你太弱了,去了只会?拖累我们?。你忍心看着他因为你受伤?”
封溪看了看故榛,他没发现故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谈,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聂新沉默了一下,楚江雨终于在这三人的刀光剑影里找到时机插话,瞬间破坏了这个奇怪的氛围,“你若喜欢喜鹊,就不应该束缚它,放它走吧。”
聂新一愣,他灵光一现,“江雨,我走了你留下不就行?了!”
楚江雨:“……”
封溪知道楚江雨和庄沛凝一起放归过不少小鸟,庄沛凝喜欢小鸟,但从来不喜欢囚禁它们?。看着小鸟飞向丛林蓝天,才是她最开?心的事。
但是现在聂新显然?没有领悟,一门心思都在如何赖上封溪,和他一起启程上,“这只喜鹊,从出生起都在笼子里,现在放飞它,不出三天就死了!”
楚江雨却?被他刚刚的话搞得心情很糟,驴头不对马嘴地说道:“我不会?留下的!”
至此,他俩完成了一段奇异的对话。
聂新没再理他,转头对故榛说:“我想好了,可?以叫师父与?我同?去。有他在,一定不会?拖累你们?,不会?拖累他。”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封溪。
封溪忙道:“这个就不必了吧。我先说好,我可?没别的意思,就是你师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