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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祤深呼吸,极力冷静下来:“别乱说。”
萧灵绵生气道:“你肯定给他了,你看看自己的表情!”
皇帝板起脸,然后清晰地听到屋顶的响动。......薛潮你是不是笑得瓦都在动?
萧灵绵再聋也能听到动静,眯起眼睛:“什么声音!”
皇帝冷静地拎他出去。
萧灵绵扒拉着门不放手,凛然道:“对我没用的,我一向不畏强权。”
“护送小王爷回府,”神情冷淡的人吩咐下去,“这几天看着小王爷。”
“是。”
萧灵绵挣扎着去抓他的手:“嘤嘤皇兄,别关禁闭,臣弟知错了——”
皇帝回房后,面色如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薛潮总算舍得从房梁上跳下来,十分俊美地落在地上,拿出袖间的东西,开口便是:“是这个么?”
萧灵祤:“......”
薛潮:“听说是皇上给自己心上人的。”
萧灵祤:“......”
薛潮慢悠悠道:“那真不好意思啊,拿了皇上心上人的东西。”
说着在他面前嘚瑟地晃了晃。
皇帝看不得他如此春风得意,便冷笑一声,道:“薛潮,你那天晚上跑什么?”
第7章 怪臣太久
薛潮果然不说话了。
萧灵祤嘴角的笑仍未消去,揶揄道:“你这样还如何侍寝?硬了一下尚且如此——”
薛潮突然打断他的话:“没有。”
萧灵祤盯着他看:“有。”
薛潮喉结动了动,纠正道:“不是一下,是一夜。”
......于是薛潮又被发配到了屋顶。
*
薛潮很委屈,不知道自己何错之有。
陈述事实而已。
薛潮斜倚在房梁上翘着腿,高难度姿势,他却悠哉哉的。
萧灵祤黑着脸,拿笔砸过去。
薛潮顺手接住,在梁柱上写上萧灵祤三个字。
萧灵祤的瓦。
萧灵祤的皇宫。
萧灵祤的薛潮。
并画了一个很丑很简陋的萧灵祤。
*
萧灵祤回了寝宫,薛潮也自强不息地从御书房的房梁移到了寝宫的房梁上,窸窸窣窣,哐当哐当,时时刻刻提醒皇帝他放在心尖尖上的皇后还在房梁上受苦。
萧灵祤忍无可忍,深呼吸一口气:“薛潮。”
“在。”薛潮时刻待命。
萧灵祤淡淡道:“下来帮朕宽衣。”
宫梁上的动静停了,薛潮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灵祤:“嗯?”
薛潮跳了下来,抬起手,一层一层的,将皇帝宽得只剩下了里衣。
萧灵祤闭目养神,懒洋洋道:“怎么不继续了?”
薛潮触到他脖间的肌肤,顿了顿,指尖发烫。他看不见的地方,皇帝勾了勾唇,不急不慢地在心里倒计时,倒数到二的时候,薛潮果然移开手,平静道:“事出反常,恐其中有诈。”然后就跑了。
萧灵祤:“......”
萧灵祤憋着笑,真的,从未见过如此怂的人。
*
回府后,薛谋阴渗渗地看着他,一看便是恭候许久。上次被薛潮大逆不道的话吓晕,现在才勉强缓过来。
薛潮朝他挥挥手,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回过头来,问道:“你会追人么?”
薛谋,当地一位较为智慧的人,即使恋爱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但丝毫不影响他的足智多谋。薛谋摆了摆袖子,淡淡道:“大抵是会的——等等你要追谁?”
薛潮轻咳一声。
薛谋又想起他那日的豪言壮语,一口气没喘上来,稳了稳身子,眯起眼睛:“不会是——”
薛潮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薛谋眼前一黑,虚得一把扶住一旁的石狮子脑袋。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心理素质还是不行。
*
薛潮又是一晚上没睡,不过这次是连夜干正事。
薛谋披着衣服,看到他房间里的灯亮着,从微掩的窗口看过去,薛潮正伏案奋笔疾书。薛谋松了口气,只当他那日的皇后之言和今日的追人都是开玩笑,欣慰地离开了。
薛潮在写道歉信。
众所周知,该逆臣贼子大逆不道有一定年头了,因此最擅长写检讨书之类的玩意。
薛潮反思许久,在明日将呈的奏折里夹了张小纸条道歉,千言万语都凝结成真情实感的四个字“怪臣太久”。
为表诚意,又在奏折正文里展开写了一封长的反省书,洋洋洒洒,写得像策论一般。其实也没多好,也就是国子监夫子看了能把已经骨质疏松的大腿拍断,新科状元看了自愧不如以头抢地的水平。
*
次日,萧灵祤谨慎地拿起他的奏折,抖了抖,果然抖出一张纸条,浓黑的【怪臣太久】四个字猝不及防撞入眼里。
萧灵祤表情复杂,又看了看密密麻麻格式工整的奏折正文,果断搁在一旁。
年轻的帝王在御桌前处理了两个时辰大大小小的事,一向专注投入的人,连坐姿也是一丝不苟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灵祤终于抬手,合住奏章,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扯过冷落在一旁的那本奏折解压。
结构清晰,逻辑严谨,搞得像是正事一般。萧灵祤看完背景部分,被这傻子气笑,继续看第二部 分,——事情的现状及阶段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