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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锦然的视线从周宿忙碌的身影转向那墙上的白衣男子,说道:“我感觉他跟壁画上的那个人认识。”
“认识就认识呗,大佬这么个大妖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认识几个古人也没什么吧。”卢贤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锦然摇了摇头,不做评论。
卢贤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在他说完后情绪明显的失落,一击掌幡然醒悟:
“这是有狗了!”
……张锦然横了他一眼。
卢贤登时那个心疼,他目光怜悯的看着发小,将手搭在他肩上挖空心思的安慰他受伤的心,“你看开点。俗话不是说得好吗,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难道还不许人家有个前男友的吗,我们要着眼现在,不拘于过去,他现在跟你一起不就……”
“行了你别说了。”张锦然连忙捂住卢贤滔滔不绝的嘴,自己只说了个感觉两人认识,他是怎么能脑补那么多的。
“呸呸呸,快拿开,你手上都是灰脏死了啊。”卢贤拍开他的手嫌弃的擦着嘴巴。
张锦然收回手往身上擦了擦,“那你就别瞎猜了。”
“你看看你那脸色。”卢贤不屑的哼了声,“一副人家欠了你的似的,不想我说那你就别在意啊。”
谁说我在意?张锦然拧了把大腿坚强的扬起笑容,“我不在意。”
好!对自己够狠。卢贤看着张锦然为了打肿脸充胖子那果断的一下竖起大拇指。
两人说话间墓室里突然传来隆隆的震动,卢贤吸了吸鼻子,他敏锐的感觉到有股腐蚀到恶臭的味道飘了过来。
“这个味道……”
张锦然连忙回头,原来棺材头下面的地砖是中空的,已经被周宿掀开,而那地砖里正摆放着一个小巧的罗盘。
周宿本是伸手拨了下,谁知刚刚碰了下指针墓室里就起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也是有些意外。
“大佬,这罗盘不会就是机关吧,你别告诉我你随便拨了下啊?”卢贤跌跌撞撞的大喊道。
整个墓室开始震动,尘土纷纷扬扬的朝下落去。这不是要塌吧!卢贤将还呆站着的张锦然朝外推,“先出去再说!”
“周宿!”张锦然扭过头找周宿,见他跟着两人身后松了口气,也拼命朝外逃去。结果他们刚跑到墓室门口,只感觉到头顶上方传来轻轻的一声空鸣,突然降下一堵巨大的青铜门,“咚”的一声沉闷落下,将出口拦的严严实实。
卢贤被撞了个头晕眼花,发出一声怒嚎:“干!”
张锦然惊慌的推着铜门,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周宿从身后拦住他,脸色严峻,“没用,被堵死了。”
“完了,这回是彻底被堵在这小破墓室了。”卢贤哭丧着脸,“大佬,你能再把这个铜门打开吗?”
周宿伸手摸了摸铜门,地面都被铜门沉重的分量撞击的已经下陷,可想而知这铜门是货真价实的沉重,他沉思片刻,无言的摇了摇头。
“大佬你说你,哎……”卢贤转身坐在地上唉声叹气,正当绝望之时突然双眼一亮跳了起来。
“等等,你们看那面墙!”
张锦然转头寻声看去,原来画着白衣男子的那堵墙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棺材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昏暗幽深的墓道,手机光线的照射下一眼看不见尽头。
“我说怎么一股怪味,阿爸说不定就在那里面!”他兴奋道。
这边的出路已经被堵,唯一的路只能是往前进了。张锦然咽下口水点点头,“前面不知道还有什么机关,我们要小心点。”
“我走最前面,你们跟着。”周宿认真道,一马当先的朝墓道走去。
卢贤拐了拐张锦然,朝他挤眼:你别多想了,看大佬多关照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注这个。张锦然受不了的拍了下他,两人紧紧跟在周宿身后。
墓道的宽度刚好能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并肩而行,张锦然刚踏入墓道便感觉脚底一阵柔软,他拿起手机朝地下照去,差点没蹦起来。
原来这墓道的地下、墙面,全部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蠕动着的,与比之前看到的线细虫类似,却要肥大数倍的虫子!
“继续走!”卢贤按住他急道,“线细虫无毒,我们快点走过去,我有本命蛊,这些虫子不会乱动。”
这也太恶心了!张锦然那叫一个心塞,干脆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周宿挺直的背梁,拼命催眠这自己不要在意脚下的粘稠柔软感,好在这段墓道并不长,三人走了差不多几十米便到了尽头。
前方又是一道墓门,这次的却是石头门,墓门上绘着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侧身站在一片桃林间,唇角含笑,飘逸如风,风姿绝伦。
满园桃花失了颜色想来便是这样吧,张锦然忍不住想。
“这画师是喜欢这个男人么。”卢贤看着石门上的画突然开口,“我刚才就想说了,我爹爹就会画国画,我看得出来,他一定是倾注了很深厚的情感在这个白衣男人身上才能让他这么栩栩如生,这画出来的每一笔的笔触都在写着喜欢。”
是这样吗?张锦然转头看向周宿,见他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心中叹了声,伸手拂拭着画上的灰尘,手指触碰到那画上男子的一刻,石门突然一震,尘土纷然抖落,墓门就这么缓缓的拉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