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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一部分,被极炎之地的人带到雪狱。
另一部分......
昨晚那座山上的神秘白雪,仿佛在昭示着一个答案。
“年轻人,你还记得我昨天说过,我曾曾曾祖母来到流动城的时候,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子。”轮回说,“一个村子才多少人,远远少于现在。”
“您的曾曾曾祖父,是最先患上炎疫的那批人?”余赦问。
“没错。”轮回说,“就在那一年,出现了炎疫。病人们依靠对热源的敏感,来到这个地方,然后在这里扎根。”
“您想知道的不仅是雪山的秘密,还有炎疫病的来源。”余赦以肯定的口吻说。
“你知道我这一生,送别过多少人?”轮回说,“一万零三百八十人。”
余赦蓦地抬头,下意识看向轮回的眼睛。
他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哀伤的老人,然而轮回的眼中却无悲无喜,犹如一潭死水。
“生死在我眼中已经是家常便饭,我甚至没有办法体会到悲伤和忧虑。”轮回说,“包括我的父母离世,都没有对我造成影响。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另类的牢笼,囚禁着我。”
“我的所有欲望,便是探寻造成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轮回说。
“你想要和我们一起进入山谷?”余赦问。
“没错。”
“这里还需要你。”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轮回说,“你看,这次祭典没有我,依然能有条不紊地准备。”
“既然你想要进入山谷,又为什么要劝我们离开。”余赦说。
“毕竟你们和我不一样,没有经历过这么多死亡。”轮回说,“生命依然是你们最重要的瑰宝。”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余赦问。
“明天祭典以后。”轮回说,“我年纪大了走得慢,早点动身,免得拖延太多时间。”
“我会提前通知他们做好准备。”余赦点点头。
“在动身之前,好好享受祭典吧。”轮回眯着眼睛说,“这是你们的劳动成果。”
第二天,余赦从刺眼的日光中醒来,与此同时外面传来苍凉的号声。
他推开门,自己走到后面石桥处打了两盆水。
回来的时候,程晓华已经起床了。
余赦让他先把脸洗干净,自己也在另一个盆子里清洗起来。
此时的水还带着一点昨夜的清凉,两人梳洗完后,顿时精神抖擞,似乎连暑气都驱散了不少。
余赦回头看看床上的庭慕,对方依然保持着昨天的样子,趴在凉席上,像一个突兀的装饰品。
他心中不禁有些担心,已经整整一天,庭慕还没有变回来的迹象,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问了系统,但是系统也一问三不知。他想找个机会回地下城,问问赛科利也好,或者直接去敲邪神的棺材也好。
但是现在周围都是眼睛,而且还有藏在背后的极炎之神,他不敢直接消失在房间里,暴露地下城的存在。
程晓华洗完脸后,余赦又拿出一些饼干,以及一瓶假装从背包里取出的牛奶给程晓华当早饭。
趁程晓华吃饭的时候,他又去打了一盆水,走到隔壁门口,敲了敲房门。
“番兰,你起来了吗?”
余赦敲了几下,里面都没有回应,甚至连肢体移动的动静都没有。
“番兰?”余赦皱着眉,又敲了敲。
番兰依旧没有应答。
等余赦敲第三轮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响。
余赦猛地推开门,却发现番兰躺在地上,捂着腰嗷嗷叫。
“你......这是怎么了?”余赦问。
“睡太死,刚听见你敲门,太激动直接掉下床了。”番兰的脸都快皱到一起。
“你先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饭。”余赦将水盆放在桌子上。
“余赦先生。”番兰用星星眼看着余赦,感动地从地上爬起来。
余赦走了出去,把门带上的时候,听见番兰在里面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的中暑还没好?”余赦想了想,打算等会儿再用治疗法术帮番兰看看。
过了一会儿,番兰出来了,吃掉早饭以后,余赦帮她治疗了一次。
他发现番兰看起来十分憔悴,脸色也有些苍白。
“番兰,你的身体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余赦问。
“没,没有哪里啊。”番兰不自在地捏捏鼻子,“可能是这里的风沙太大了,老是让我打喷嚏。”
炎城的风沙不也一样大吗。
余赦看着她,但是这句话没说出口。
一切妥当以后,他们离开了轮回的居所,往广场的方向走去。
这里和昨天一样,依然等着许多人。而且有了昨天的经验,奥日已经开始分配起任务了。
在快要接近的时候,番兰不好意思地躲到了余赦的身后,有意无意地让他的身体挡住自己的身影。
“不要掩耳盗铃了番兰小姐。”余赦无情地说,“你没有你想象中那样苗条。”
“余赦先生,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成熟的男人。”番兰恨恨地说。
“看来在你的印象中,说真话是幼稚的行为。”余赦说。
“......”
“出来吧,千日已经看到你了。”余赦微微侧头。
番兰这才慢慢从他身后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