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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他们生命之后,这些干尸还是曾经的那个人吗?
莫里心中惊惧不已,但是却不敢向祭司询问。
引者的身体已经被吸干,和周围的其他干尸一样瘦骨嶙峋。但是莫里却始终觉得对方的目光正盯着他,就像下一秒就会拖着这具可怖的身体走到他面前,一口咬住他的喉咙。
“虽然她曾经欺骗了我们,但是她没有白白死去。”祭司脸上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她的生命成为了教廷的一块基石。”
祭司说完,刚才那些全程静默的黑衣人们都齐齐开口,祷告一般唱出一段莫里听不懂的句子。
祭司的目光终于落在一旁的莫里身上:“你还想要成为引者吗?”
莫里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但是他突然想起带他来这里的引者说过,知道教廷的秘密之后,需要通过考验方能成为引者。如果没有通过,教廷将不会留下任何一个知道秘密的人。
“那位先生在我和引者离开后也离开了村子,他对教廷的秘密很感兴趣,应该会一路跟着我们来到这里。希望他一切顺利,能将我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
想到这里,他哆嗦着点了点头,希望拖延时间,等到余赦来救他。
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却依然抱有希望。
祭司目光如炬,落在他脸上,仿佛能看清他的一切想法。
“你在等什么,跟着你们一起进入这片圣地的人?”祭司问。
莫里藏不住心事,身体抖了抖。
“从他越过那条河进入这里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祭司说,“但是我并不担心有个从外来的害虫进入了这里,因为所有进来的人,除非被死之神认可,没有人能够离开这儿。”
“至于你的奢望更不可能实现,因为这座教廷就是整个恐惧之国中最大的一道迷宫,没有人能够在不受指引的情况下进入这里。”祭司微笑道。
尖塔建筑群外,空地对面最右边的那栋房屋中,突然翻进去了一个人。
余赦打量着这栋房子,并且抽空给自己戴上了一只口罩。
大概是连着下水道的缘故,这栋房子里充斥着一股怪味。
里面除了几个柜子以外,没有其他的家具。张伦说的下水道的井盖显得极其明显。
余赦没有急着掀开井盖,而是将刚才跳到他身上的沙包放到地上。
沙包一落地,身下的那根长长的树筋就开始在地上比划。
余赦见状直接从地下城中拿出一张宽大的白纸放到沙包面前。
沙包的树筋分泌的绿色汁液在纸上勾勒出复杂的图形,片刻后一张细致的地图出现在了纸上。
树筋停了下来,沙包的那颗圆鼓鼓的头部抬起来,在地上蹦哒了两下,像是在对余赦邀功。
沙包能够将它经过的地方绘制出来的能力,还是余赦在进入死之域第一个村落的那个晚上发现的。
当时他们去那座建筑时,沙包被他放在了外面。等他回去以后,沙包过了半晌才跟着回来,在地上画出了整个村子的地图。
所以余赦发现尖塔建筑群看起来结构复杂以后,便萌生了让沙包先行探路的想法。
沙包休眠的时候,和普通的物件一样,探测不出任何生物波动,十分适合这种密探工作。
这张地图就是沙包探查到的教廷内部,余赦发现里面的复杂程度比他想象的更高。
他伸手在沙包的头顶摸了一把,沙包的脑袋顿时四分五裂,露出了一枚小小的黑色块状物。
余赦将块状物拿出来,这是他让沙包进去之前,给它带上的微型摄像头。
配合着摄像头中的内容,再加上沙包画的地图,余赦发现教廷中有不少坑人的路线。
其中有不少陷阱,若是不知道其中的隐秘,恐怕会在这上面栽跟头。
忽然摄像头的视角停在了一个角落,紧接着余赦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出现在镜头中。
沙包竟然运气极好的遇到了莫里和引者,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那位祭司的话。
“原来从我来到这里就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0章 死之神
庭慕与余赦朝夕相处,这世界上若说最了解余赦的,庭慕排得上头号。
但了解不代表理解。
余赦以德报怨,送给对光明城的人粮食蔬菜的种子,祂不理解。
余赦愿意从中调和圣翼城关系,蜗居于那里,白白蹉跎时间,祂也不理解。
余赦为了无缘无故之人,以身犯险祂更不理解。
如果换做是祂,别说光明城、圣翼城的人做了错事,就算他们什么都没做,单凭满城的它神神像,祂就要掀起血雨腥风,让其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明白背叛祂的下场。
虽说余赦向祂解释过这么做的原因,祂也尝试去理解,但始终觉得余赦的行事思前顾后,考虑太多,不如将看不顺眼的直接一把火烧掉。
余赦见挂在他身上的庭慕眼中露出深沉之色,和那副憨态可掬的外表很是违和,一时觉得好笑。
但他也看出来庭慕似乎心情不太好,即便缩成了小小一团,但余赦与其待的时间长了,也能察觉到明显的情绪变化。
他低头问:“庭慕,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庭慕闻言抬起头来,心中一喜,觉得余赦对自己倒是非常关注,连顶着这副样子心情不爽都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