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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于担忧我的安全了,渐淞。”季清堰出声安抚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卧室中过于清晰,让席渐淞加大了些许怀抱的力度,但却没有真正的弄伤季清堰,席渐淞靠在季清堰的颈部,听着对方胸膛中有力的心跳声。
季清堰的眉目间晕染着些许无奈,他温驯地拥抱着自己的爱人,就好像任何时候都能给予席渐淞拥抱,他的怀抱并非寒冽,张开的手臂是这样的瘦弱,无论是伶仃的腕骨,还是交错的青筋,都展示出他的脆弱。
但席渐淞是知道的,自己的爱人并非像表面看过去那般人畜无害,但他总是忍不住忧虑,像是在保护珍贵的瓷器般,又像是在保护脆弱的花朵,时刻需要确认季清堰的安全。
“对不起,”席渐淞的声音闷闷,他的声音认真,任由自己的爱人拂过自己的发旋。
“是为了什么而道歉?”季清堰低声问道,他像是不求甚解,因此连发出疑问的声音都染上了些许如同暖阳般的笑意。
席渐淞的眉目微黯,他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个来之不易的拥抱中,休憩的时间太过短暂,他并不想放季清堰离开,因此连回答都变得慎重了起来。
“为了我的爱人,”席渐淞缓缓靠近了季清堰的颈间,他吐息温柔,只需一霎那的时间,席渐淞便看见那抹渐渐晕染开来的绯红。
“我的爱人,是与我比肩的,”席渐淞像是说给季清堰听,又像是在对自己低语着,那些惧怕和狭隘的小心思似乎在这一次的坦诚中,再次消弭,季清堰怀抱着席渐淞的不安,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次银心距的手笔过于粗糙,但不得不说很有效,”季清堰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平和。
“至少外星域看到他们的诚意了,”席渐淞的声音略沉,连带着倦意都消散了干干净净。
季清堰的神色微黯:“那我们的行动就要加快了。”
“不要着急,”席渐淞轻声道,他的声音喑哑,带着微凉的沙粒感,让季清堰的耳朵有些痒。
“他们是会提前出手吗?”季清堰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下一秒就要消散在耳鬓厮磨的气息之中。
席渐淞那双茶金色的眼眸微动,喉结上下动了动,半响才吐露出一句确凿的言语。
“那就让我去吧,”季清堰低语道,他的眸光带着微弱的亮光,像是浸在水中的新月,季清堰思考片刻,有些无奈地开口道:“抱歉,我只是太想抓住他们的尾巴了。”
季清堰承认了自己的心急与无奈,他的眸光微黯,总是充斥着温和的眸光泛起了波澜,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外星域的关注对于你来说过于沉重,”席渐淞开口说道,他的内心已然松动,又回想起跟穆长云的对话,他知道季清堰所背负的东西比他的猜想来的更要沉重。
因此席渐淞什么都没问,季清堰也什么都没有说,两个人都维系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保护好自己。”席渐淞开口道,银色的光华在季清堰的身旁亮了起来,他的神色微凉,分割出来的指挥权被掩盖在温柔的亲吻之下,季清堰的神色带着些许挫败,但很快,他又挽起了与平时无异的笑容。
异动的文件已经传到了季清堰的智能环上,他周遭的气场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季清堰的目光再次描摹着席渐淞的身影,他的言语在喉咙中顿了顿,过了片刻才开口道:“接下来总录的会议辛苦你了。”
他显然已经收到了消息,季清堰的眸光微落,有些头疼,但他不准备参与这件事,毕竟还有席渐淞在。
席渐淞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危险地笑道:“吵架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他们在飞航上告别,向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季清堰戴上兜帽,看着玻璃窗倒映着自己的面庞,他已经过了一遍席渐淞传来的文件,东区的街道上的异动,被检测出来与景盛年星场如出一辙的反应。
季清堰察觉到了麻烦,也察觉到一丝异动之下的线索,或许这次与之前都不太相同,他的眸光再次落在光幕之上。
“季院士,这个人似乎不太对劲,”身旁的专员匆忙地从巷子里钻了出来:“我们必须尽快的控制住他。”
季清堰的目光落在了东区的地图之上,他方才在飞航上就已经派遣出了监察机,但看到幼儿园的标识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间,他的声音也因此变得尖锐起来:“先把人引出幼儿园。”
季清堰的直觉在给他多次发出预警,一切都很不对劲,自他们步入这所冷清的幼儿园起,层叠的波澜悄无声息地泛起。
孩子们嬉笑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等季清堰抬起头时,身旁的专员已经被吊在了钟楼的顶端,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流淌下落,将洁白的地面再次染红。
身着灰袍的男人低低地笑着,他站在季清堰的面前,冰冷的阳光照亮了这个带着可怖伤疤的男人,他的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很快便停止了自己的发音。
对方清了清嗓子,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嗓子发出费力的沙哑声,那双熟悉的紫色双瞳注视着季清堰所伫立的位置,诡异地笑了起来,他的眼眸晦暗无光,像是无机质的玻璃。
“我们……又见面了,”灰袍者的声音断断续续,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的眸光沉默,像是等待着季清堰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