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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望之恋……”季清堰低声重复,那双黑色的眼眸却萦绕着些许透亮:“店主这样做生意,怕是连一株花都卖不出去。”
瘦高的男人却轻轻地笑了起来,他那双蓝色的眸光像是海浪,银色的发丝在晨昏中透进的阳光下,染上了些许轻柔的金红色。
“传递着希冀的花店,你又是因为什么才出现在我的面前呢?”季清堰的声音微动,银蓝色的光点环绕在他们的四周,寒冰渐起,交叠的荆棘缓缓展露出自己的存在。
对方却只是笑了笑:“只是,为了给你送一株花而已。”
季清堰的指尖微动,散开的星能再次沉浮在空气之中,对方捧着一束蒲公英,笑容未曾褪下。
“去纪念吧,那些过往即将消失,将不切实际的爱留下,做你自己吧。”
季清堰抬起头来,半露的太阳是这么的刺眼,在沉寂的街道上,季清堰抱着一束蒲公英,一滴水珠顺着他的眼角飞快地滑落。
季清堰重新坐上飞航,离开了缄默的街道,他的目的地离这里并不远,密钥让他畅通无阻地回到了大院内的房子。
季清堰的眸光平静,modina似乎依旧活泼,它看见了季清堰,很快便围着他转圈圈,似乎在欢迎他的到来。
但季清堰的目光依旧空洞,他没有理会modina,很快便回到了卧室中,曾经熟悉的气味消失了,他将手中怀抱的花束放在了桌子上,将行李箱拿了起来,目光在环形晶体上停驻了片刻,很快便将它塞到了modina的身上。
季清堰将兜帽重新戴上,离开了这里,此刻,笑意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黑色的双眸中闪烁着什么,很快又消失了,光幕在季清堰的身旁,工作中的频道依旧呈现出忙碌的状态。
在飞航离开的足够远时,季清堰将执监局还有大院的密钥确认了解除状态,金色的钥匙断裂在他的掌中,在开会中的席渐淞似有所感,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终端机上。
“上将,怎么了?”专员们不解地看向中止了会议的席渐淞,对方收敛着自己的怒火,但似乎收效甚微。
“没什么,会议继续。”席渐淞紧攥着手心,那双金色的眼眸中像是燃烧着怒意,让本就气氛紧张的会议愈发呈现出地狱的走向。
奥罗拉的分析报告还在继续,没有被席渐淞突如其来的怒意所停滞。
第一百三十一章 :破碎者(11)
季清堰没有回家,将行李丢给了在大桥上等他的齐忆年,对方已经全副武装好,时刻都在准备着出发。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季清堰出声问道,他似乎有些疲倦,双眸缓缓地合了起来,纤长的睫毛微微下落,季清堰将手揣在口袋里,伸手将口袋里的薄荷糖拿了出来。
冰凉的气息顺着舌尖不断地蔓延,季清堰将糖纸丢进垃圾桶里,没有睁眼的意思。
齐忆年将安全带系好,将审批单开启:“当然,都准备齐全了。”
“不过你真的打算潜入星轨,”齐忆年略显夸张地说:“该不会是因为你要离开这伤心地去星轨疗伤吧?”
“疗什么伤?”季清堰睁开双眸抬头瞥了眼齐忆年。
齐忆年刚想耍宝说些什么,却被季清堰冷漠的眸光盯住,打了个冷颤,飞快地摇摇头:“没有没有,我们还是说正事,你的计划是什么?这次我们潜入星轨,虽然是说有研究院的批示……”
齐忆年的话还未说完,季清堰便开口说:“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没有总录的同意,我们连离开星恒都很困难,不过,是什么东西让你认为,我会让总录抓到我的把柄?”
“那我可要抱紧你的大腿了,”齐忆年了然般笑了笑,同时在心里感叹对方的可怕,但好在季清堰没有将这可怖气氛维持下去的意思,很快便将昭月解析出的文件传给了齐忆年。
“结束星轨之后,Erinys就拜托你了。”季清堰忽然说道,他的目光停留在加固后的窗外,宇宙停滞的星光落在了季清堰的眼眸中,在这一刻,齐忆年似乎觉察到了他们之间犹如咫尺般的鸿沟。
“什么意思。”齐忆年的声音缓缓地停滞了下来,穿过宇宙光带的跳跃让他感到了眩晕,季清堰的声音也愈发飘渺了起来。
“就是字面的意思,”季清堰开口道,他的眸光微落,像是在注视着某些遥不可及的过往,他没有给齐忆年接着问下去的机会,闭上双眼后,等待着飞航穿过漫长的轨道,落在星轨中。
等他们到了酒店后,齐忆年才知道了季清堰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千里迢迢地从星恒赶来这里。
一封无名的信件,带着夜鸟的徽章,红色的烈焰似乎在纸页中燃烧,那古老的字体书写着恶意,沉重地向季清堰蔓延而来。
“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交给检察厅?”齐忆年忧虑地揽住季清堰的双臂,他开口劝道:“这件事很危险,这就是一个陷阱,专门引你而来的陷阱。”
“不要这么激动,齐忆年。”季清堰的声音依旧显得冷淡,像是一盆寒凉的水,将齐忆年的怒火彻底地浇灭了。
“他们很自信,认为一切的局面他们都掌握在手中,要想打破平衡这是最快的方法,”季清堰接着说道,他控制着光幕,将祁恒辰传来的文件接收,开始处理对方的问题。
“你只需要在酒店里测定Erinys的星标就可以了,”季清堰平静的开口道,把光幕上的波长视图传给了齐忆年,把工具从行李箱中拿出来,他组装的速度很快,并没有耽误审批的时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