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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样啊。”沈闲想到他爹说的柳府管家的话,心里一动。
那天晚上,沈闲带着一个小布包兴冲冲的回到府上,找锄头,挖地,播种子,填土,施肥浇水。
沈闲抹了一把脸上的泥,看着那片被他辛勤耕耘过后的土地,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的花破土而出,抽枝放蕊,花开满头的景象。
到那个时候,他想摘多少就摘多少,看谁还要说他,哼!
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之后,沈闲面对着郁郁葱葱的绿色发呆。
周明朝拍拍他的头:“怎么了?”
“我觉得,那个老伯给我说的这是花种子没错吧!”沈闲抬起头,满脸沧桑:“可是,可是这长出来是些什么玩意!”
他每天松土浇水,日日夜夜,勤勤恳恳的像是养孩子那样认真,它竟然长出了一片萝卜花!
紫色的小花在风里摇曳,沈闲都快哭了,他的月季呢?他的蔷薇呢?他的花开一大片的三月红呢?
第28章
柳月絮果真要成亲了,结亲的人是化作书生被柳直行请到府上去的李未。
他们两个人规规矩矩,都不曾背着人在私下里见过面,可两个人站在一起时的眼神瞒不住人,他们一对视,眼里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那日李未拿着账本要送给柳直行,刚好遇上在院子里闲逛的柳月絮。
“李清风先生。”
柳月絮看着他,明明是个再也坦荡不过的打招呼,却是因为这个称呼,多了几分松软调侃的意味来。
李清风是李未的小字,除了父母没人这么叫过他,李未悄悄红了脖颈:“柳,柳姑娘从哪来?”
“从我院子里来,”柳月絮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李先生去哪?”
“我去书房,送,送账本。”李未举起账本给柳月絮看。
“你去吧,我不打扰你。”柳月絮没看账本,轻轻点了点头:“我回去了。”
李未看着柳月絮转身走了两步,才拿着账本走进书房。
这些日子,李未在柳府的时候,两个人的交谈少得可怜,就是有,也只是像今日这般寥寥数语,一个比一个还能装。
书房里面,柳直行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茶,看上去已经握在手里很久了,杯口沾上的茶叶都干了,他没说话,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刚刚和柳月絮说话的场景可以在这个窗口看得清清楚楚。
心渐渐沉了下去,李未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好,不只是害怕柳直行知道了什么,还是因为柳直行接下来的话。
“我家的絮儿命不好,出生就没有娘,我一个人给她养大,成了一个知书达礼,聪明漂亮的姑娘,她长大了,眉眼有几分她娘的影子,我看着她,心里面总是欣慰的,等她嫁了人,有相公疼她,日子也就好过了。”柳直行语气沉缓,像个日薄西山的老人,可今年也才四十光景。
“老爷,我……”这样深入直白的让李未有点不安,他想说话,柳直行却没听他的,顾自的说下去。
“那些流言想必你也听过,絮儿她……”柳直行顿了顿,叹了口气,满是惋惜:“遇人不淑,遭人暗算,如今有了身孕也不肯说出那人是谁,怎么问也不开口,像吃了秤砣那样。”
李未抬手揉了一下鼻子,把喷嚏忍了回去。
“那个混账暂且不提,就是寡妇带着孩子也可以再嫁,”柳直行收回一直看向窗外的眼,看着李未:“李清风,你是个有才且上进的年轻人,我欣赏你,你以后绝不会仅限于此。”
“啊,是。”李未小声含糊,不敢说话。
“虽然我说这话对你有些不公平,但是为人父母的,哪个不是为子女着想,我家絮儿品性纯良,家世也不算辱没了你。”
李未浑身一阵,抬头看着柳直行,心跳的飞快。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柳直行恼怒:“难道你不喜欢我家絮儿!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来?”
“不,不是,”李未赶紧把头低下去。
“我只问你一句,”柳直行顺了顺气:“我家絮儿有孕,你嫌不嫌她,若你因为这个不要她,我也理解,倒是你一个外男在我府上总归是不好,就在庄子外面去打点生意,好生读书,等来年科举,你再去考试。”
“不不不,”李未慌忙摇头:“我怎敢嫌弃月,柳姑娘。”
名字都差点叫上了,柳直行哼了一声,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看你这意思,你是同意了?”
“那个,”李未心里疯狂的叫着好,面上还要装着犹豫假惺惺的推辞,为了避嫌:“柳姑娘她,意下如何?若是她不愿意,也是不妥当的。”
“她没什么不愿意的,”柳直行大手一挥,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如果她不喜欢你,还跟你说什么话!早就看都不看你,从你身边略过去了,还问你去哪吗!”
既然如此,
李未把一直抱在怀里的账本放在书桌上,掀袍在柳直行身前跪下,目光灼灼,言词恳切:“伯父,不管您信不信,我对月絮一心一意,以后定会爱她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如今她未婚先孕遭人白眼,日后我必定努力用功,考中科举,待我位极人臣,无人敢轻视月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