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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常晴还是个小豆苗,瘦瘦小小的,一摸胳膊,能摸到骨头。
现在不仅长得快,腿上手上也有肌肉了,线条流畅有力,不在像以前一样让常晓雷担心一阵风能把她刮跑。
“家里都很好,放心,”
常晓雷给她准备了过年的衣服,“咱们上镇上的小馆子吃饭!”
这几年,城里的铺子多了,镇上上个月也开了一家馆子,这地方偏远,虽然政策反复有些模糊,但毕竟管的不算严。
常晓雷给她点了一桌好菜,说,“舅舅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不愧是咱们常家的孩子,但努力归努力,也要好好休息啊,你看看你这眼睛,路上没睡好吧?晚上温差大,多加衣服,别感冒了,北边的冬天冷,春节过后回去,天冷了就把我给你准备的衣服拿出来……”
常晓雷絮絮叨叨的,说话的时候却带着微笑。
常晴说,“我会努力的,以后您可以继续在电视机里看到我。”
常家家里是没电视机的,但常晴拿了冠军,进了国家队之后,来常家的亲戚就多了,领导也经常来看他,工厂里的人主动和他走动,上次常晴的比赛,地方台在转播,就是他的朋友叫他上自己家里去看的。
常晴当时站在领奖台上,小小的一个,认真的看向前方,常晓雷见到她这样子,别提多高兴了,常晴不用跟着他吃苦,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有国家帮她,栽培她,他也放心!
春节过后,常晴收拾了行李,满满一大包,全都是常晓雷给她准备的冬天的衣服,还有一些家乡的特产,路上可以吃的干粮等等。
回到首都,常晴还把那些特产分给队里关系好的几个朋友,让骆景他们也尝尝家里做的东西。
何虹吃完特别喜欢,“你舅舅真好!我妈妈只会训我,说我不努力,迟早被国家队退回来。”
黎海燕说,“阿姨说的也对,你就缺点危机意识。”
何虹求饶,“孙教练平时说这个词,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燕儿姐,你别说了。”
“对了对了!”
戚无的消息还算灵通,“你们回来的晚,我可是打听到了,这次升一队的名单,没有咱两!”
骆景:“……没有咱两你还那么开心。”
戚无摆手,“你听我说完呀!”
“虽然没咱们两,但是也没别人!这次男二队一个都没进去的,倒是女二队,我听说有一个进了一队!”
何虹竖起耳朵,“就一个吗?”
黎海燕:“那肯定是常晴啊,胜率摆在这里。”
她想起一队的那些强者,打了个哆嗦,“也就只有常晴能在那儿生存了。”
骆景虽然没说话,显然也是认可这个结果的。
“常晴,你怎么想?”戚无用手肘戳了戳她。
常晴在旁边颠球,“能进一队当然好,这样才能出去打比赛,说不定,还能分到一个主管教练。”
老是说她的教练已经在路上了,但这路也太远了吧。
何虹是暂时在孙久林手下管,但常晴却是完全放养,这段时间她虽然有进步,但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有没有走弯路,乒乓球的打法、技术太多了,每一个方面要想练好,就要付出时间和精力。
孙久林手里的人也不少,其他教练更是一人带多人,根本就带不过来,更何况常晴还是左拍,左拍不是谁来都能带好的。
而她虽然相信自己的直觉,但直觉也有出错的时候,比起经验丰富的教练和局外视野来说,自己还是有些像是无头苍蝇。
这几个月的进步速度,远没有在省队封闭训练的那四个月快。
当然,那也是因为在省队的时候她的教练是俞近识,俞近识的能力不能说最强,但至少不会差!
说不想进入一队,是假的。
不能进一队,就没有比赛可以打。
别看二队的人各个厉害,还有不少是往届的全国少年赛冠亚军,全运赛的非单打项目冠军也有。但在外面,他们是乒乓球天才,是各自省队里的第一名,甚至二队当中一些二十岁出头的选手,即便是放在国际赛场上,也不弱。
但就因为在二队。
比赛的名额有限,机会有限,光是一队的十个人去争夺,已经是残酷的竞争,更别提留给二队的机会有多少。
在这里,很多人只是“无名之辈”。
除非出去打比赛,拿到冠军,否则没人会知道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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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陈钯简单地进行了训话,毕竟一个假期过去,回来的人需要调动一下积极性,让她们可以更快进入训练状态。
在最后,陈钯宣布了进入一队和调入二队的人的名单。
调入二队的,自然是一队成绩垫底的,但进入一队的,只有一个人——宋诗雨。
“好了,休息十分钟之后,开始今天的训练。”
何虹第一个找了过来,“宋诗雨?为什么是她啊?”
宋诗雨的成绩的确算是同期当中不错的,年龄也小,这段日子在不断的进步,但明明胜绩更多的常晴啊?
常晴则更直接,找到了场馆一角,正在喝水休息的陈钯。
“陈教练,我有问题。”
他看了眼面前的小姑娘,还能想起刚进队的时候,自己拿这个最天才的年轻小孩“杀鸡儆猴”给其他二队的人错锐气时,问她服不服,她摇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