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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的这位是一个普通话不是很好的P国记者,但提问的内容显而易见能听出不友好。
俞近识没有理他。
他继续追问,“您只回答对您有利的H国记者的问题,却忽视我们的问题,是不是在歧视我们P国人?”
好一顶大帽子就扣了下来。
俞近识怎么不知道P国对H国的态度?
往大了说,两国的关系没那么好,近期还有□□味,往商业上说,白天鹅原本总部在北美洲,本来P国很多球员也在那里,现在白天鹅俱乐部为了H国的人才资源,要搬来H国,P国不少人的利益因此而受损。
P国队更是心有怒火。
上次世界杯,干脆罢赛抗议。
但谁知道那次罢赛非但没有给H国带来任何伤害,也没有引起任何关注,茶余饭后被人提起,也只是笑料。
反而参加比赛的T国收获不少,两位选手的单打世界排行也因此上升很多。
单打世界排行,积分,可不只是一个名头,能不能参加巡回赛总决赛,世界杯和世锦赛有没有参赛资格,都和这个有关。
而且,俱乐部聘用运动员,看的也是这个排行,因为这是最有含金量的世界排行。
这个排行,不仅意味着后期的发展,更意味着身价。
对于利益和金钱至上的P国队,没有参赛,没有积分,没有高排名,就等于没有钱!
白天鹅一旦迁部,整个P国的职业圈都会边缘化。
在这个乒乓球成为世界一流体育运动,商业化高度完善的世界里,这将是P国和P国职业圈的惨痛损失。
因此,他们自然不会对H国队有什么好脸色。
俞近识本来不想搭理他,谁知道这人非要凑上来找骂。
他只看了这个满脸挑衅的记者一眼,便道,“我不是只回答H国记者的问题,我也回答了T国记者的问题,不回答你的问题,不是因为你是P国人,而是因为你的提问没有任何一点记者精神和体育精神。”
俞近识毫不留情,甚至说直白地有点吓人了。
换做孙久林或者陈钯来,在这种场合,即便心里不高兴,也不会和这种人多说几句,或许还会友好地解释一番,以在这么多其他媒体记者面前消除P国记者所说的“歧视误会”。
但是他是俞近识。
他连上级的话都能驳,还能惯着你?
没等对方回答,俞近识又继续道,“我说会全力以赴,为祖国争取更多的奖牌和荣耀,我想,这根本不算骄傲自大。”
“什么叫做骄傲自大,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你们P国媒体昨天晚上的头条报道,说P国混双天才新人组合将在今天的半决赛击败H国队,进入决赛,获得金牌,这个例子才是。”
P国记者的汉语不是很好,他还在反应。
说完,他又看向其他媒体:“比赛马上开始了,我们入场先准备,等比赛完了之后,会有时间让各位进行采访。”
P国记者现在反应过来了,这人的意思不就是说他们才是痴人做梦的那一个?他顿时气的脸都红了,想要反驳,可人已经从通道进了馆内!
可恶的H国人!
旁边的媒体记者看了他一眼,纷纷摇头,随后离他远了一点。
张凌就是一位H国的记者。
她只觉得俞近识怼的太快人心,T国和其他国家的记者则是不想和这种挑事的记者走在一起,生怕自己被别人误会也不是什么好记者。
P国记者还没发现,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之后进场,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同行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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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采访素材很快回传了回去,将在比赛之前播放,而张凌则在看自己手里的相机。
她拍了几张选手入场的照片。
因为一会进行的是混双项目的半决赛和决赛,所以入场的队伍有四支,分别是N国队和T国队,以及H国队和P国队。
P国队还没进来,N国队已经提前入场,所以她来的时候只拍到了T国队和H国队的选手的照片。
作为H国记者,张凌当然率先挑选自己国家的选手的好照片,到时候放在头条上,作为最大的图。
她找了几张拍到常晴和骆景侧身的,正面的,还有斜侧面的。
少女穿着队伍外套,赤红的队服,胸前一抹小红旗,背后用烫金写着“常晴CHANGQING”。
少年也是一样,但骆景看起来有接近一米八四,他和戚无是球队里少见的个子长得高的人,其他队员也就一米六,一米七左右。
能上一米八,绝对是鹤立鸡群。
他穿着和常晴同款同色的队服,背后是“骆景LUOJING”。
唉,每一张都好好看,该选哪一张呢?
张凌犯了难,她可喜欢长颈鹿了,国内的混双组合不少,但是人气像是长颈鹿这么高的,别说是H国,就是全世界,都很少见。
别的双打、混双组合合合分分,走走散散的,唯独这对组合可是雷打不动地配了好几年!
张凌正在犹豫,忽然翻到了靠后的一张照片。
那是俞近识在旁边接受采访,两个小选手提前入场离开的时候,她随手拍的一张。
场馆外艳阳天,日光落在地上,拉长了路边栏板和路灯的影子,而那两个穿着赤色队服的人正好走到场馆的屋檐下,半边身子还在阳光里,半边身子已经笼罩在阴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