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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二位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这般动静肯定会碰到桌子椅子,发出响声。但他们明明眼睛望向前方,但手底下却很有分寸,没有碰到任何不该碰的东西。
“微明,”突然,沈嘉回头叫了萧翌一声,“子川说,木槿从奶娘身边把孩子抱回来了,他带我们去后院看看。”
“好啊,这就去。”萧翌一边答应着,一手死死抓住魏漠的手腕,让他不要乱动。
果然,沈嘉什么都没有发现。
“萧兄、大哥,请。”杜涣起身带路,沈嘉也跟着离开座位。
萧翌回头瞪了一眼魏漠,“乖乖在这里坐好。”
魏漠翻了个白眼,继续和范大夫坐着听戏了。
一般来说,男客不方便进内院,但有杜涣带着,沈嘉还是亲戚,自然可以畅通无阻。
沈嘉早就想见见小外甥女了,见木槿抱着孩子,立马上前逗逗小孩子的脸蛋。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
“这孩子,一点也不怕生。”沈嘉觉得可爱极了,问木槿道,“我能抱抱她吗?”
“当然可以。”木槿小心的把孩子放在沈嘉怀里,并在一旁提示,教他怎么抱小孩。
那孩子,换了人抱也没哭,依旧用大大的眼睛瞅着他。
看着怀里软绵绵的小孩,沈嘉兴奋的对萧翌道:“你快看她,她一直盯着我,是不是知道我是她舅舅啊。”
沈嘉抱着孩子,开心的给萧翌看。萧翌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小孩子,他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碰了碰孩子的脸。
“她很乖,不哭的。”沈嘉将孩子递到萧翌的手中,“你也抱抱她。”
“可以吗?”萧翌看向木槿。
“陛下抱她,是她的福气。”木槿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会拒绝?
于是萧翌也学着沈嘉的样子,将女娃抱在自己的怀中。
果然,那孩子仿佛有灵性似的,不仅不哭,还冲着萧翌笑了。
“哇,暖暖笑了。”木槿笑道,“陛下和暖暖有缘,奴婢求陛下一个恩典,给孩子取个名吧。”
“取名?”萧翌看了眼杜涣和木槿,又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杜……杜菡如何?菡萏之菡。”
“菡是莲花的别称。”沈嘉赞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寓意极好啊。”
木槿和杜涣听后,哪里会不同意,欢欢喜喜的谢恩道:“多谢陛下赐名。”
“杜菡,暖暖。”萧翌轻轻的拍拍孩子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微微摇晃。神情温柔的仿佛他才是孩子的父母,爱不释手,舍不得放下。
沈嘉见状,却想起萧翌此生都不会有孩子了,不知不觉落下了一滴泪。
木槿、杜涣看到后,吓得都不敢说话,急忙低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萧翌转身,便见沈嘉脸颊挂泪,神情悲伤的看着自己。
“我……”沈嘉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由自主的哭了,他急忙找补道,“沙子进眼睛了。”
可他们在室内,哪有什么沙子,而萧翌怎么会不知沈嘉为何落泪?他将孩子还给木槿,自己伸手轻轻给沈嘉擦拭眼泪,对他说道:“人生总会有点遗憾,能遇到你,我已知足。”
至于其他的人和事,都不再重要了。
回去之后,沈嘉和萧翌谁也没再提子嗣之事,再说现在有了木槿的孩子。等孩子再大一点,木槿便会离开杭州,回到京城。到时候萧翌想抱抱小孩,还可以去杜府逗暖暖。
但子嗣可以没有,寒毒却不能不解。沈嘉后来又找范大夫询问情况,没想到范大夫却告诉他一个惊人的决定。
“我要去西北了。”范大夫突然对沈嘉说道。
“什么?”沈嘉听后愣了一下,“你要去西北,不和我们回京城了?”
“你不是担心陛下的身体吗?”范大夫反问道,“我说过,解药需要天山雪莲做药引。”
“可是,你不是说要在花期时摘采才有效果吗?”沈嘉问道,“我记得,天山雪莲的花期,好像已经过了吧。”
“不,我要的那种天山雪莲十分特殊,它的花期在冬季。”范大夫掐指算了算时间,“现在刚过十月,等我到了西北,时间正好。”
“那陛下呢,还有尉同知的伤,需要你照顾。”
范大夫却道:“尉同知身上的伤已大好了,至于陛下,寒毒大概会在过年前发作,你们按以前的方子熬药,让他服用即可。”
听范大夫已安排妥当,沈嘉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但他还觉得有些不安,“寒毒已到了晚期,陛下他最近也越来越没有精神了。我担心他……”
沈嘉说着说着,没敢说下去,但范大夫却是心知肚明。
“我这里有一颗药丸,是陛下给我用于研究解药的。”范大夫说着,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沈嘉,“这个药我查过了,服下后可压制寒毒几个时辰,但是反噬很大。万不得已时,不可用。”
“那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沈嘉打开盒子,看着漆黑的药丸,不解道。
“以防万一嘛。”范大夫说道,“放心,我已研究出配合此药丸的方子,它类似麻沸散,可以缓解药丸带来的反噬。不会让人痛不欲生,只会陷入昏迷中。”
说罢,范大夫又拿出一张药方,递给了沈嘉,“记住,服下药丸后,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喝下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