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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人了,不过早已走了。白老爷道。
白瑞娇也揪着心,问道:爹爹,可是有什么麻烦?
见妻女都一脸紧张,白老爷笑道:无事,无事,看把你们吓得,只是京里有人来找我要个面子。
京里找老爷你?白夫人自觉失言,干咳一声,我的意思是,咱家已经来了晋阳,京里的事,跟老爷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我想不透的地方。白老爷皱起眉头,喃喃道:看不出来,实在看不出来啊
老爷,你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我和瑞娇没准还能给你出出主意不是?你别说话说一半。白夫人急性子,最受不得这个,催促道。
是啊爹,娘为您忧心一晚上了,您就别卖关子了。
呵呵,劳夫人担忧了,其实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夫人可知道锦绣坊?
又是锦绣坊?白瑞娇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
自然,如今晋阳城里还有谁不知道锦绣坊?白夫人撇嘴,听说他家的掌柜厉害着呢,为了几匹布,都闹上公堂了,老爷觉得如何?
我也觉得厉害。白老爷道。
白瑞娇意外,没想到父亲会对一个黄毛丫头给出这样一个评价。
爹爹?
白老爷幽幽一笑:你们可知那锦绣坊背后的靠山是谁?
听说是姓王。白瑞娇一开口,那夫妇俩全都看过来,白瑞娇忙道:道听途说罢了,也不做准的。
原来如此。白老爷捋了捋胡须,京城王家啊,那就不奇怪了怪不得那小丫头有恃无恐。
老爷,你到底要说什么?白夫人急了。
夫人莫急,并没有什么事。近日锦绣坊和彩衣轩的事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嘛?那刘家夫妇已被证实是遭人诬陷,无罪释放了,不过他们不服,要再告锦绣坊
哎呦我的天,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告我我告你的,眼看着过年了,都不想消停了是吧?白夫人语气难掩嫌弃。
她还不知道知府收了刘家美人儿的事,要是知道了,估计第一个要把刘氏夫妇咬死。
白老爷眼皮跳了跳,有些心虚地别过头:正是,正是,我便斥责了他们,此事就此作罢,不许他们再闹事。
那京中来人,莫非与此事有关?
白夫人一语中的。
白老爷颔首:有人从京里传话,跟我要个面子,放那锦绣坊的小姑娘一马。
至此,白老爷不得不对石聆另眼相看。
虽说这事他本来也准备到此为止的,毕竟收受贿赂这事不是空穴来风,追查下去对他不利,但石聆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地把事情捅出来,他心里也不是毫无芥蒂。那刘氏夫妇再三保证此事不是他们说出去的,白老爷也不傻,他细细回想起公堂上的情景,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个小姑娘给诓了。虽说眼下他也不能把石聆怎么样,但是这梁子结下了,日后总有机会收拾她。
原本白知府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他不敢了。
知道了锦绣坊后面的靠山,便是彩衣轩送十个二十个美人来孝敬他,他也不敢对石聆出手。
白瑞娇观父亲神色,心中忍不住好奇,到底问道:爹爹,那王家到底是什么人,连爹爹也如此忌惮?
是呀老爷,这京里姓王的可多了,是哪家这么厉害,敢直接上门来讨老爷的面子?
白老爷面色微沉,低声道:京里姓王的虽多,但最大的,却只有一家。
京城王,最大家?
白夫人在京城贵妇圈虽然不至于混得风生水起,但是该知晓的也都知晓,京城王,京城王,那不就是
淮阳侯家?白夫人掩口。
淮阳侯王承,父亲是大将军,母亲是和顺长公主,当年与靺鞨一战,王老将军保家卫国战死沙场,王承还在娘胎里就袭了侯府的爵位,身份显贵,又是当今圣上太子时期的伴读,深受官家信赖。京里最大的王家,舍其当谁?只是平日里大家淮阳侯叫惯了,一时忘了,淮阳侯家可不就是姓王的?
白瑞娇听了,不由道:爹爹,侯府门第虽高,却向来低调于朝堂,淮阳侯一介书生,无兵无权,不过萌祖上荫蔽而已,父亲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白老爷心情不错,这会儿并没有责怪女儿妄论朝政,只沉声道:瑞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淮阳侯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建树,可是他却得了一门好亲事,足够支撑王家后世风光。娇儿,你可知,如今明珠朝最鼎盛的家族是哪个?
自然是沈氏。
如今世人都说,官家虽然姓明珠,可朝廷却是早晚要姓沈的。沈国公乃前朝功勋,与靺鞨一战中与大将军一齐立下汗马功劳。先帝临终托孤,择其辅佐太子。新帝登记后,沈家在沈国公的支撑下,理所当然地出了一位皇后,而沈皇后也争气,没几年便生了儿子,既嫡且长,大皇子当即被立为太子。至此,沈家彻底成为明珠朝第一鼎盛家族,沈国公权势滔天,外戚势力如日中天,竟无人敢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