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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她凡事都冲锋陷阵,而王焕总是默默在后方为她准备好一切,像这样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似乎是从未有过的事。
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王焕的声音传来。
其实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什么都不做。王焕没有回头,只是悠悠地道,以后的路,都由我带着你走。
石聆一怔,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用力抽回手掌。
王焕回头,苦笑了一下,不过立刻又道:到了。阿聆,你往前看看,那是谁?
翠色的竹林间,盖着一栋小竹楼,四周围着篱笆,篱笆里圈着花圃。水粉衫子的女孩子拿着花锄在其中劳作。不一会儿,小屋里走出一个陌生男子,快步走到花圃间,接过锄头,安抚女子坐在一旁休息,自己接替了她手上的工作。
看得出,这是一对隐居在林间的恩爱男女。
只是,这女子的身形为何如此熟悉?
石聆忽地看向王焕,心中涌上一些难以置信的猜测。
她突然越过王焕,快步上前,闯入了这家人的篱笆旁边,正巧那花圃边的女子回过头来,看到石聆的瞬间,女子脸上洋溢出甜美的笑容。
聆姐姐!
随着这不能再熟悉的呼唤,女子彩蝶般扑入石聆怀中。
石聆抱着怀中温热的身体,一时又是惊喜又是不可思议。
阿莞!
作者有话要说: 算不算惊喜0v0
☆、转变
四个人坐在竹屋里,耳边是鸟语,窗外是花香,这竹屋所在实在惬意,难为他们能在京城附近找到这样一处地方。
不过石聆还是注意到,桌子茶具都是新的,床榻也几乎一尘不染。这里虽然好,但终究不够隐蔽,太容易被人误入,王莞不太可能一直藏身此处。
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诈死?
王莞身边坐着一个面貌老实憨厚的年轻人,看得出,他对阿莞很是爱护,两人关系绝非寻常。
聆姐姐,这是程大夫,也是外子。王莞脸上还带着少女的娇羞,但是石聆方才便注意到,她已经绾上了妇人的发髻。
在下程治,经常听阿莞提起姑娘。男子拱手,虽然是大夫,却过了个江湖礼仪。
石聆向男子点头致意,又问道:阿莞,你成亲了?
王莞点点头,俏丽的连带带着些红润,但是细看之下,依旧有些苍白。
我的病就是程大哥治好的。王莞道,程大哥是圣手程老爷子的徒弟,医术很高明的。姐姐,你这额头上伤得不轻,叫程大哥给你看看吧?
石聆淡笑,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王莞脸一沉:你就是这样,总是说无事、没事、不是大事。听哥哥说你昏迷了好久,外面都传言你不在人世了。可是你眼里没事,我们眼里有事,我觉得姐姐平安才是最大的事呢。
石聆失笑。
王莞的变化很大,不只是身份上,连说话也较从前流畅自信许多,嫁为人妇,如今也能婆婆妈妈地数落她了,看得出,她如今过得很好。
好。石聆点点头,没忽视她答应的同时,王莞给王焕一个得意的眼色。
王焕无奈。他就知道,在石聆耳中,自己说一百句,也抵不上王莞一句话。
程治进去取药箱,石聆得空便盯着王焕,也不问,也不出声,一双眼睛似审视又似威逼。
王焕立马告饶:阿聆阿聆,别这样看着我。我既然带你来见阿莞,就没打算再瞒着你。
石聆想想当初自己来到京城,却得知王莞已经不在世上时的悲伤和自责,就觉得气愤。
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
没有,真没有。王焕笑道,我当日便向你坦白过,我说以后再不会骗你,只除了一件事。
就是阿莞的事?石聆凝神,为何?
王焕脸上的笑容隐去,他似是回想起从前。
因为我哥哥的死是人为的。
石聆脸色也凝重起来。
她知道王焕兄长的死让王焕自幼便背负了很大的压力,甚至就因为此事,导致了沈郡主与王焕之间的不合。
那时候,我没有证据,我自己都是个孩子,也没有人相信我的话。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始终没有线索,直到阿莞连连出事,我怀疑出手的是同一批人。
当初王焕年幼,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孩子推卸责任的借口,王焕百口莫辩。王灿的死让王焕成了京里名副其实的扫把星,因此远离政治中心,被送到边州,如今这么巧,他刚回来,王莞就接连出事,他不得不怀疑,这背后之人另有目的。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让阿莞诈死?
不是。王焕摇摇头,阿莞是真的出事了,只不过遇到了程神医,才得以解毒。
你说阿莞是中毒了?
对。
下毒之人应该就在淮阳侯府,所以阿莞绝对不能回去,因为家里对她而言才是最危险的。我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
石聆凝神。
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应该连淮阳侯府其他人也不知道了。因为敌暗我明,一旦阿莞还活着这件事传出去,她又会陷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