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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如今只有一位适龄的哥儿,今次也是国公府初次办席,婆子不是国公夫人面前最得力的人,没见过永安伯夫人,齐氏自然不会怪罪。
婆子面上笑着,心里却低估不断,今日夫人请了勋贵家夫人和小姐,但勋贵家的夫人都没来,只来了小姐们,这永安伯夫人怎么来了?没听说永安伯夫人和咱们夫人有交情啊?
沈涵被翠柳扶着下了车,敏慧走在后面,注意着周围。
沈涵的这身装扮,又让婆子下人们一愣,大周朝民风开放,许多人都嫌帷帽憋闷,除了骑马奔波少有人会戴,怎么这伯府小姐坐马车还戴着?是见不得人吗?
齐氏看出了她们的疑惑,但她犯不着和这些人解释,可这么愣着也不是个事,齐氏看了一眼翠柳。
翠柳会意,“请妈妈派人带路,我们夫人和小姐们要去拜访国公夫人。”
“哎,夫人小姐请。”
说话间,沈静和沈婷以及她们的贴身丫鬟快走几步跟了上来,沈静走在齐氏的右手边,她悄悄看了一眼沈涵,见敏慧护得严实,帷帽上的白纱厚实,距离远是看不清的,距离近了也只能隐约看到眼睛和眼睛旁边那抹隐隐约约的红色,至于鼻子和嘴巴,全被面纱给遮住了。
当年有伤到了眼睛那块?时间久远,就连始作俑者本人也忘了具体的情况,何况她这个站边上旁观的人?沈静只记得,事情发生是一瞬间的,沈涵旁边的丫鬟婆子也机灵,很快上前捂住了沈涵的脸,她没看过沈涵受伤后的样子。
沈静的思绪很快,她只看了一眼便不再打量沈涵,转头观察起国公府的婆子丫鬟们。
虽然没见过沈涵受伤后的样子,但沈静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永安伯以前一直以沈涵为傲,还亲手抱沈涵去街上玩,伯府世子和伯府嫡长女都没有这待遇,如果沈涵的脸没事,也不可能被关起来。
沈婷紧跟在沈静的身边,但她的眼睛却盯着沈涵,脸上有好奇和紧张的神色,众人往前走,沈婷也跟着走,但眼睛却没离开过沈涵。
敏慧感觉到她的注视,往她看去。
沈婷心里一惊,但看敏慧没有像嬷嬷一样瞪她,她的胆子大了些,打量沈涵的目光也更大胆了。
齐氏和翠柳走在前面,并没注意到沈婷的举动。
沈涵帷帽上的白纱虽然厚实,但也能看得清路。沈静淡淡的一眼和沈婷好奇的注视,沈涵都看到了,她也立刻认出了这是三姐姐和五妹妹。
沈涵几乎没出过门,但礼仪教养却不差分豪的,她没有和她们说话,规矩的跟在齐氏的后面,目不斜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内院走去,众人顾着往前走,没有注意到,回廊处站了一人,将来客都看了清楚。
“夫人,永安伯夫人以及伯府的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到了。”
此时国公府厅堂里已坐满了人,国公夫人坐手的位置坐着太康侯府的嫡小姐,其次是承康伯府和安乐伯府的嫡出小姐,再其次是几家庶出的小姐和父兄爵位更低一些的小姐。
齐氏的到来,让国公夫人陶氏很意外,不仅陶氏意外,再坐的小姐也都很意外,因为各家的夫人都没来,单单齐氏来了,这怎么让人不奇怪?
齐氏是永安伯夫人,有诰命在身,陶氏虽然不满比她年长个七八岁但看着却比她还年轻的齐氏,但也只能笑脸相迎,请齐氏和她一起坐在上首位。
齐氏没有推辞,一排从容的坐在了上首,那形貌姿态尽是大家风范。
陶氏见此,心中暗恨,年岁那么大了还能这么得意,不就是出身好吗?
沈涵环视一圈,见陶氏左手边都坐满了人,右手边只坐了两位小姐,迟疑片刻,沈涵走向了右手边的末位。
坐右手边陶家小姐,看到沈涵,眼中闪过诧异,两人相视一眼,见沈涵要坐下,年龄大的那个立刻上前阻拦道,“沈姑娘来这坐吧。”
国公府陶氏出身普通官员之家,父亲是从六品翰林苑修撰,她是国公爷的继妻,国公世子的继母,两个陶家小姐是陶氏哥哥的女儿,她娘家的侄女。陶氏的哥哥现今还没有功名,如若不是陶氏安排,她们也不能来这宴会,更不会和几位勋爵家的小姐坐在一起。
沈涵不知道勋爵家的嫡小姐们不想和陶家的小姐凑在一起,庶出的小姐要讨好嫡出小姐,也纷纷坐在了陶氏左手边,独留陶家的两个小姐孤零零的坐在陶氏右手边。
两位小姐再厚的脸皮此时也有些坐立难安,此时沈涵过来,也让她们松了口气,就算沈涵奇怪,她们也不会介意的,而沈涵是永安伯嫡女,她们自然让她坐在上坐。
气氛一滞,沈静看到了几位贵女的冷眼,还有一位打扮华丽坐在前排的贵女,冷哼了一声。
沈静立刻明白了当下的处境,可沈涵已经坐下了,她不可能坐到对面去。
沈静微微低着头,对摆椅子的丫头说,“我坐后面吧。”
沈静指了指沈涵的椅子后方,丫鬟们没有迟疑,摆上椅子和茶几,沈婷自然跟随。
沈涵一点也没有尴尬,她很确定她没有坐错位置,在坐小姐中有比她更尊贵的,左边为尊,她们都坐在了左边,右边还没坐满,两个小姐让她就说明她的地位比她们高,坐在右边首位不会错。
而且,她的帷帽也没掉,没有吓着人,一切正常,她没什么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