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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姑娘记错了。此事确实重大,还需好生对一对,不知可否先掩上门,姑娘坐下来慢慢与我等说。”
“噗。”
江可芙还没发话,那头楚先先笑了,戏谑道:“高兄怎么一激就镇不住脚?什么账本?我整日泡在此处也没见过谁想翻就翻了,王妃惯会唬人,比之从前更胜一筹了,楚某佩服。”
“没你的事儿!生怕我记不起你这个狗东西上赶着凑,不急,今日是他明日就是你!滚远点儿!”
厌恶他聒噪,江可芙转手就是一鞭子,虽没真抽到也让楚先闹了个好大没脸,悻悻地搂着两个女子回去了。
“你是昱王妃!?江家…”
“你不傻啊?就是反应慢,不会还以为自己有什么被旁人蒙骗勒索的价值吧?对,江府现在没人管你,我管。那边那公子你别怕,吃这口饭挣这个钱,我不为难苦命人,赶紧,找个地方躲开这晦气东西。我呀,得跟他,好好讲讲道理。”
“你想干什么!江…江可芙我警告你!我祖父在朝中什么分量,你敢动我…你…你…昱王人都没了,你一个空顶着王妃名头的寡妇…”
“啪”,空中甩了个鞭花,突然的声音和江可芙的动作把高应惊了一下,下意识抱头就躲。看着他的丑态,江可两手拽了几下马鞭,笑盈盈道:“我是不是寡妇不好说呢,但我妹妹会不会变成寡妇,我很好说。”
第一百二十章
难以控制地发起抖来,高应想喊人但又不能喊,死死盯着江可芙手里的马鞭搜肠刮肚地想着其它能震慑面前女子的话,江可芙笑容不变走上前,忽然飞起一脚。
“哐”一声巨响,高应直接向后飞去砸在盥室前的屏风上头,看着很高壮的身子却十分不禁打,这一下就扶着腰呻.吟着倒地不起了。马鞭一下下敲在掌心,江可芙居高临下走上前,俯视着地上的人。
“你祖父敢来我就一起打。全家上下连起来欺瞒一个弱女子,他的官也做到头了。”
高应不傻,即刻明白了江可芙弦外之意,错愕震惊之后,目光开始愤恨起来。
“疯子!承王是什么好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被当枪使还洋洋自得的蠢货!”
蹙眉,江可芙又一脚踹在高应身上,抖开的鞭子对着他背上就是一下,得了地上人一声惨叫。
“呸!这话该留着刻你家碑文,有胆做没胆认的王八!真当高家现今是什么国之栋梁,没了你们大启就要完?皇陵十三帝都能被笑活转来。一家上下家里唱戏合起伙来骗婚,原来这就是高家的忠肝义胆。子孙辈就是断袖也要给大启多生几个栋梁,不然可惜了你家世代出英才?醒醒你的狗脑子吧!”
“胡言乱语!高家自开国至今几代功勋岂容你抹黑!江家家业上数三代都没有,嫁我本就高攀,既有所贪图现今局面皆是她自愿。我有什么错!既不曾逼迫她,婚后也不曾对她苛待,我不过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且相识之初我待她的好便不是真心吗!她既入高家的门,如何都是我家家事,我做什么哪里轮得到你这疯妇插手!”
被打得急了,高应开始试图躲闪又一面以言语回击,强词夺理之言气得江可芙想笑,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提起来,就往外面扔。
“没情谊你抬聘礼,你去拜堂,江霁莲刀架脖子逼你成婚有孕?这张狗嘴也敢讲。说啊,继续说!什么家事,高家开国功勋大启栋梁危亡救星,这是天下事啊,这得口耳相传世代传颂载入青史撰文立碑。”
如果开始只是单纯的气,现在江可芙已经怒火中烧了,一把把人甩进走道里,高应的后背撞上围栏又是一声痛呼,再挣扎起来似乎豁出去了,对着江可芙大喊起来。
“她没逼迫我!难道我就逼迫她了吗!你一个妇人懂什么?你们想的只是脸面,只是一个人应当做什么,我不喜女子就是罪大恶极,喜欢男子就为世俗不容!你们凭什么都用那种眼光看我!你们这些不容许旁人同你们有半点不同的人,才是最愚不可及最可恨的!”
闻此江可芙停了手,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高应一会儿,片刻,冷笑道:“我以为你只是品德败坏,没想到脑子也坏了,发哪门子疯!你喜欢什么干我屁事!满口仁义道德指责旁人对你不容,你就真清白无害出淤泥不染一朵好大的莲花了?莲花都晦气!世道纵有不公,便是你欺骗无辜女子的理了?既无法改变自己的喜好,又害怕旁人的态度,不过是鱼和熊掌都想要的贪心蠢货。你可怜,你不易,被你蒙蔽的女子就是根没思想没情感的木头?我原本还是高看你了,把你比作畜生都是夸赞。”
一拽高应的衣领,江可芙拖着人就往外走。仿佛这时候又害怕了,高应在后面还要往反向拽去,却拗不过江可芙的力气,被甩到前面一脚踹出了眠柳斋的大门。
适才那般吵吵嚷嚷的,已经聚了些人在探头探脑瞧热闹,高家那点事许多人这些日子其实都心知肚明了,窃窃私语着看着高应狼狈的样子,就见江可芙把损坏的物件的钱给了斋中管事走出来,那架势叫瞧热闹的人都有点害怕,自动让出个缺口来,目送江可芙拖拽着高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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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离皇恩街不近,江可芙拖着人招摇过市,到大门前那朱门仍紧紧闭着。把高应在石阶上,江可芙一脚踹上大门,发出沉重的声响,里面却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