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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羌戎王庭和魏国的对战战败,将占领的云州送给了魏国,直到前些日子睿王南境大捷,魏国才将云州归还。
而潍州地势险要,勾连着北境和定北关的联系,在云州被占领那些年,潍州已经成了北境最重要的一座城池,更是顾承昭的驻军所在。
“羌戎出兵理由是什么?定远侯呢,其他将领呢?”顾澜拧住眉头,缓缓的问。
卫承渊看了一眼顾澜,声音低沉:“出兵理由,是王庭大王子多吉于大燕京都遇害,单于亲自率军,为其子报仇雪恨。”
“看来绛曲传话传得很明白嘛......”顾澜喃喃道。
身旁的子衿听到这个消息,震惊而颤抖的问:
“侯爷呢,侯爷有没有事?不是说羌戎都被侯爷打怕了吗,他们怎么敢的啊!而且,潍州可是侯爷驻兵之地,有十万顾家铁骑在此,怎么会失守!”
顾澜摸了摸子衿的脑袋:“放心,顾侯爷要是真死了,阿渊也不会这么淡定。”
卫承渊则继续说道:
“定远侯没事,半年前云州被魏国归还,那里毕竟是北境最富饶的城池,又是昔日北境的中心腹地,所以定远侯便率众军前去云州整顿秩序,还带走了大半的潍州铁骑。
此次羌戎打着为大王子报仇的旗号,集各部之力,号称三十万羌戎甲兵倾巢而动,所谓哀兵必胜,又出其不意,潍州才失了守。”
顾澜眉心一动,神情中并没有太多担忧:“也就是说,潍州本就是一座半空的城池,顾家铁骑的主力还在云州,顾侯爷也在云州。”
卫承渊点头:“就是因为定远侯不在潍州,羌戎王庭才敢趁机出兵。”
顾澜“哦”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子衿的肩膀,安慰道:“你看,老爹没事吧,别担心。”
子衿这才松了一口气。
同样更为紧张的悠儿则抹了抹眼泪,道:“那奴婢去将此事告诉夫人和老夫人。”
卫承渊抱起拳头,认真的说:“属下要赶去北境,与侯爷一起夺回潍州。”
顾澜问道:“见过卫岚了吗?”
卫承渊点头:“就是囡囡和她的老师谢昀告诉了我这些军报。”
顾澜勾起唇角,看着卫承渊淡金色的,仿佛流动的琥珀般的眼睛,她看出了他眼中的决然,便摆了摆手,说:“那你去吧,我们改日见。”
卫承渊原本坚毅冷酷的面容忽然一垮,声音低了几分,很委屈的样子:
“......澜澜,你怎么一点也不挽留我啊。”
熟悉的冒着憨憨的傻气,熟悉的委屈巴巴,让顾澜笑了起来:“你既然去意已决,我拦你干嘛,何况,此行很是安全。”
“安,安全?”卫承渊很懵的道。
顾澜笑而不语,直接把他推出了步莲斋:
“快去,再不去,你吃......饭都赶不上热乎的,我让子佩给你准备两匹快马,沿途驿站你拿侯府的令牌,找周家或顾家之人换马,快马加鞭,到北境也要七八天。”
“是,倒也不用这么急吧......”卫承渊结结巴巴的说。
顾澜:“去晚了,怕是什么都结束了。”
卫承渊忽然反应过来,连忙问:“澜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顾澜已经站在门前对他招手了:“再见。”
卫承渊以为他走了,澜澜会难过会不舍,就算这些都没有,心情肯定也不好,他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景,但他没想到,会出现眼前这种情况。
卫承渊还处在困惑的状态里,顾澜叫住他,道:
“对了,最后一句,闭心丹别瞎吃,就算你产生抗药性不会再失忆,那玩意吃多了也容易走火入魔,而且,你不是还没记起一些事吗,比如你这瓶闭心丹到底从何而来,顾家可没有这么阴邪的东西。”
卫承渊摸了一下胸口的小瓷瓶,闷闷的点了点头,心想,澜澜总算关心了他一句。
卫承渊就这么走了。
没有黄沙密布吹起衣摆,没有漫天飘雪染白乌发,走的格外突然。
顾澜在步莲斋的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围墙外传来一声马匹的嘶鸣,她才恍然间回过神。
“虽然知道不会有事,但是......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她低声呢喃,忽然发现自己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
顾澜和子衿对视了一眼,同时问道:“子佩呢?”
此时,鹊坊包厢里的子佩打了个喷嚏。
子衿说道:“公子昨天不是拉着子佩一起去了青楼吗。”
顾澜按了按微微发酸的脑门:“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下一刻,她断片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在脑海中。
念夏的身份,面具后的刺青,以及她讲的那个故事,和最后出现的容珩......
好像,大概,似乎,是珩兄把自己抱回来的?
顾小侯爷忍不住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的说:“算了,子佩不重要,随他便吧。”
子衿:“......”
这表情,她大概知道是谁送公子回来的了。
顾澜咳了咳,问道:“今天心情挺好的,为了让心情更好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隔壁屋子里的人,恢复的怎么样了?”
子衿:“虽然还是不能下榻,但是上半身已经可以动弹,也能说话了,奴婢想着再有个十天半月,大概能拄拐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