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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执——”容璟又道。
宋执上前一步,眼神冰冷锐利:“臣在。”
“召集禁军包围定远侯府,搜查容珩是否在侯府内,任何人都不要放出来!”
“臣遵旨,”宋执应下,却又问道,“陛下,若定远侯府的府兵赶来,或者湘王有所反抗......”
“顾长亭和顾承业在宫里,他们的府兵来不及调度,他们若是聪明人,就不会反抗,如果容珩逃出来的话......朕不介意看见一具尸体。”容璟淡淡地说。
宋执抿了抿唇,抱拳离开乾元殿。
所谓擒贼先擒王,定远侯还在北境,皇上最多只能兵围定远侯府,但湘王不一样......谁让他敢私自回京呢?南境没有他,如今也好好的,那他死了,看来也没什么关系!
“再传朕旨意,让范弘彦抓住周兴后,跟陆秉心韩安德一起进宫,此事......不要让宁安插手。”
一条条旨意下达,片刻后,偌大的乾元殿只剩下容璟一人。
他惨笑了一下,说道:
“容珩,是你逼朕的。”
定远侯府。
前院和正厅还有许多宾客在,后院,顾澜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赶来的游鹰。
游鹰震惊过后就冷静下来,皱着眉说道:
“之前,属下奉命去查是否有存活于世的谢家人暗中帮助谢昀,却始终得不到任何线索,属下还以为您和主子的猜测有误,没想到......帮他的人是皇帝。”
游鹰是暗卫也是死士,所以顾澜的话虽然令人震惊,他却不会有太多疑问。
他相信顾澜不会胡乱猜测,而且她说的除了没有证据之外,能够完美解释谢昀身上发生的一切,那么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了。
顾澜却垂下眸,没跟游鹰说,这事还真是自己乱猜的。
但是,她应该猜到了点子上。
“我现在怀疑,先帝当年之所以突然拟旨要废太子,也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既然那废太子诏书嘉太妃都能无意间发现,苏太后知道的可能性自然更大,或许是容璟和苏太后先下手为强,先帝才会忽然重病暴毙,张若水也因此被张奉才在明面上处死......
不论如何,你先调查下去,苏文钟不是告老还乡了吗,派人去他家乡找他,他既然之前提醒了谢昀,就一定知道些什么,不过这件事要办的小心一些,不要打草惊蛇。”
游鹰点头:“属下明白,属下会联系临鹤,由内司监出面获取苏文钟的信任。”
她的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前厅的嘈杂。
谢昀刚回去不久,他喝得有些醉,又嫌侯府太过嘈杂,直接摇摇晃晃来后院走的梯子回家,两个小姑娘则被阿渊送去了隔壁。
天天走梯子,治好了谢尚书罹患多年的恐高症。
有关他和皇帝的事,顾澜还没有告诉他,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让游鹰先找找证据。
如果太后真的和谢叙有关系,按照容璟的年龄推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
至于谢昀会不会也是太后的孩子,这点基本可以排除。
谢昀比容璟要小五六岁,他曾说过,他的父母感情很好,那谢叙总不会多年前被太后骗上床,或者追求刺激穿皇上的衣服,多年后都娶得贤妻了,还要再来一出。
“属下明白,那属下告退。”游鹰道。
顾澜忽然内心一动,叫住他问道:
“对了,念夏如何了?”
说好了念夏要在嘉太妃死后,跟杜常宁游历江湖的,最近却没什么动静。
游鹰怔了怔,垂下了眼眸:
“坊主一切已经收拾妥当,如今在京城内一处宅子处理楼中日常的情报事宜,乌鹊楼不日将关闭,只是,因为主子走得急,坊主还想等他回京见上一面,再和杜老先生离开。”
顾澜舒了一口气,原书中容珩的乌鹊楼里只有游鹰,想必念夏就是去离京游历了,这样一来,她或许能不再终日为夏荷的事情自责。
最开始,容珩和念夏以周兴的鹊坊为基,借用青楼鱼龙混杂的特点收集情报隐藏身份,是因为那时候的容珩年纪太小,萧家虽然在暗中为他留下许多眼线和暗卫,却没有多少维持下去的银两,再加上念夏个人意愿,鹊坊才成了一个情报机构。
而现在,容珩和她都觉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青楼虽然掩人耳目,但也是各方关注的中心,还不如分散出去,暗中运作。
容珩已经封王,独立在南境,天高皇帝远,也不必再小心翼翼的赚钱——关键是,顾小侯爷不缺钱!
顾澜摸着袖中的乌鹊令,有些想容珩。
谢昀和容璟的事情要是他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以为的变态哥,根本不是他哥。
游鹰离开之后,顾澜重新回到觥筹交错的酒席。
一眼望去,大多数宾客都已经离开。
已经午后接近傍晚,老夫人困得不行,让周夫人陪她回了内堂休息。
十七端着一个果盘,走到顾澜面前,低声道:
“公子,刚刚宁安公主急匆匆的离开了,似乎有公事要处理,临走前让我把这个纸条交给你。”
“妙嫣?”顾澜接过十七手里的字条,“给你交给我?”
她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十七挠了挠头,无奈地说:“是啊,公主一整个寿宴都在针对我啊,你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