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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淘气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它把饲养人弄出血受伤了,饲养人也在夸刺的意思么?
刺有好多词其实都听不太明白意思,毕竟以前的主人没教过刺。主人总是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刺能学到的东西是非常有限的。
萧珅用消毒水处理好手指的小伤,视线落在依然呆呆坐在原处不动的刺。他打开摄像机自动对镜聚焦,把刺的画面一帧一帧录下。
刺抱着饲养人涂有奇怪味道的手指,用柔软的肚皮蹭蹭。
萧珅让刺用肚子蹭够了,掌心一翻,整个刺身腾空。
萧珅握着刺,将它翻面放在膝盖前,用柔软厚实的毛巾垫在刺身下,拿起一把宠物指甲钳。
萧珅:“指甲需要修剪。”
刺鼻尖喷气,蹬jio,挣扎幅度很轻,像不轻不重的耍赖。
萧珅低沉地说:“听话。”
刺:……
好嘛,听话的意思它听得明白,每个养过它的人都对它这么说过。
刺以前一点儿也不闹腾活泼,就习惯安静闷闷的一只刺独自待着,被饲养人养了,心思才渐渐变得越来越活络。
刺张开jio指甲安分地任由饲养人替它剪掉,黑色小豆眼偶尔跟饲养人对视,能从刺猬懵懂干净的眼睛里读出几分乖巧。
动物一旦触发拟人化的情绪那将不得了,何况畸变物种本身就拥有比一般动物还要高的智商,它们的智商会随着时间推移和饲养人的影响而不断变化。
萧珅用手指贴在刺的脑门轻轻旋转,摸摸它湿漉漉的小鼻尖。
被摸鼻尖的刺脸鼻子也不会动了,爪子和jio的指甲给饲养人剪干净后,才想起它的卖萌大业还没完成。
虽然饲养人早就表示跟它和好了……
刺蹭蹭饲养人的虎口,继续往身上涂刺。
萧珅低沉开口:“我没生气。”
刺要记住特殊气味时喜欢涂刺,不过从萧珅观察的情况推测,小刺陷入一定反复的焦虑时依然有涂刺的习惯,它会用涂刺的行为安定情绪。
刺:唔。
这句话它知道。
听完,刺立刻一倒,仰躺在饲养人的手掌直勾勾地望着它的饲养人。
不久之后,刺就像一张摊开的刺饼子,眼睛渐渐合上,粉嫩的肚皮随着呼吸缓慢起伏,最后睡得无知无觉。
刺的手和jio又变长了。
比起前两次,有饲养人的气息包裹,刺没有太惊慌。
只是动起jio走路仍然有奇怪的感觉,就像飘在天上,没有踏实感。
屋内空荡荡的,饲养人不在,刺无处缩起的手jio让它有点忐忑。随即,刺抓起它睡觉的棉花窝揣在怀里,好像踏实了一点点。
它走到猫砂旁边,伸出长jio踩在自己羞羞的地方。
猫砂太、太软了,好奇怪。
刺有点想羞羞,它低头观察jio边的猫砂,现在要蹲下来羞羞吗?
刺试图蹲下,身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软弧度缩进缩在豪华版大号猫笼底下,整个刺都蹲在猫砂面前。
屁股挪了挪,对准角度。
刺:嗯……
地盘不够羞羞的。
刺折起曲顶在肚子的膝盖,膝盖抵着腰腹柔软的小肉肉,它抱紧棉花窝,茫然地蹲在猫砂上出神。
它的肚子越来越疼了,刺不得不夹紧折在肚子上的双腿。
视线骤然紧缩,一团刺落在松软淡绿色的豆腐猫砂里,它连忙用爪子刨刨,羞羞后小心谨慎地把羞羞遮盖好。
刺的意识和听觉远去,分不清刚才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迷迷糊糊中它再次陷入沉睡。
米修从猫砂里捡起窝在上边的睡觉的刺,好笑地戳戳它的脸。
他将小刺连带着不知道刺怎么扒拉到猫砂里的棉花窝一起搬回刺猬箱,铲干净一小团羞羞后,整理洗好的相片。
他在墙上规划出一片做刺猬照片墙的区域,晚些时候观察员提着工具箱过来给小刺检查身体。
观察员上个月接手照顾了一只受了重伤的畸变黑狼,狼的情况不太好,观察员基本时刻都要注意它的状态,小刺这边自然就来得少了,有许多关于刺的近期状态都是米修告诉他的。
虽然刺有了很好的饲养人,作为刺的观察员,再怎么忙,身体检查这个步骤依然不能省。
观察员趁刺还在睡觉先给它检查体表状况,用棉签替刺轻轻掏了掏耳朵。刺还没睁眼就对他喷气,闻到观察员熟悉而遥远的气息,古怪孤僻的性子才稍微收敛一点。
小刺还记得观察员的气息,可惜味道对它而言已经变得很微弱了。它记性不好,且它们并不时常见面,相处一旦减少,刺对观察员的防备就像背后的刺再次微微竖起。
米修说:“小刺都开始防备你了。”
观察员点头,轻声说:“畸变动物虽然有智商和意识,可就像人一样,有它们各自的性格,好比有些人关系淡后就开始疏远,不奇怪的。”
米修摸着下巴:“要是每照顾过一个畸变动物再给它们重新找到饲养人,它们原来被你捋得服服帖帖的,后来逐渐疏远你,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观察员动作一顿,几乎没怎么犹豫的回答:“这种事习惯就好,观察员可以对它们有感情,但不能太专一,毕竟观察员不做作为饲养人陪伴它们长久,饲养人才是它最亲近的人,这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