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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陪一下,我表弟找我,他今天也来了,好久没见,我和他过去聊一会儿。
边上的几位中年人连连点头。
邹先生去就是了,我们随意就好。
陶萄很快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邹虞。
看到邹虞和陶萄站在一块,周围人的议论声都小了点。
不远处的夏从阳端起手里的酒杯,喝了一口,表情若有所思。
只不过邹虞和陶萄这边认识得很平淡。
许涔对陶萄只说,这是他表哥,又对邹虞说,陶萄是我看着一步一步成长到现在的,她很不容易,哥你也在海市,以后多帮忙照顾一下。
邹虞看了陶萄一眼,眼神有些诧异,继而脸上浮现出一点很温和的笑。
如同一杯清酒,让人见了便不由新生好感。
平心而论,邹虞和许涔气质是有几分相似的。
然而许涔的清是干脆的冷清,而邹虞的清则如上文所说,像清酒一般,虽然温和,却是经过蒸馏和淬炼的,带着一眼望过去便看得清晰的和善和回味绵长的后劲。
你好,我叫邹虞,久闻不如一见,没想到是阿涔带我来认识你,本来想找个时间亲自过来祝你生日快乐的,阿涔许久没向我提过什么要求了。他声音很是清润。
我叫陶萄,葡萄的萄。陶萄伸出手与邹虞握了一下,然后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许老师一直很照顾我,我们认识快一年了,不过邹先生你不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认识了就当是交我这个朋友,至于照顾,您大可以把我看作是陶萄,而不是夏家的人,作为普通朋友来往即可,不来往也没关系。
她态度很明白,明白得让邹虞忍不住愣了一下。
继而邹虞笑了下:你反倒让我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照顾还是要的,毕竟你年纪小,以后如果碰到什么问题,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邹虞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陶萄,许涔却接过名片,似是对邹虞的做法有些不满。
哥,你搞这做生意上的一套做什么,你直接存她的联系方式不就行了。
邹虞也没恼,只是笑着说:那等会儿你帮我存。
之后几人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
陶萄提到自己最近在学工商管理方面的知识,也说到了自己筹备新戏的打算。
听人说你父亲打算让你进公司,看来这是真的。邹虞开口说道。
陶萄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当即大方的承认了。
这些东西很枯燥吧?邹虞问。
陶萄说:一开始听不懂是有些无聊。
现在也还好,分析案例也能说出个字子丑寅卯来。
比起拍电影如何?
自然不如。
那就不必要求自己一定要学这方面的东西,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不能感受到快乐,那就断舍离。
邹虞这话说得诚心,林谷在一旁赞同似地点头,许涔不置可否。
然陶萄却道:可是人就是有执念,哪怕不喜欢,也要去完成。
就像足心里扎了根刺,不拔掉就会长在肉里。
哪怕能够继续行走,但保不准有一天这根小刺会扎到骨头。
只有拔掉这根刺,我才能继续起身走。
女孩的话很平静。
就像是在说我饿了便要吃,困了便要睡一样。
有的事是做给自己看的。她眼神中带着一种古怪的劲,这种坚定邹虞没有在生意场上看到过,更遑论那些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富家小姐身上。
是那种春日野草疯长着要好似顶破一片苍穹的韧劲。
说完之后,夏从阳便派人来通知陶萄宴会即将正式开始。
陶萄存了邹虞的电话,朝三人挥挥手,才潇洒离去。
台上,夏从阳满面笑容地朝大家介绍陶萄的身份,陶萄则显得平静得很多,她淡漠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朝台下举了一躬,便没了后文。
也因为站在高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一人身上,而她从容淡定地上台,也从容淡定的下台。
没说一句漂亮话,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下去之后,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裙的夏启月款款上台,为陶萄弹奏了一首旋律舒缓的钢琴曲。
她落落大方的样子让不少人唏嘘不已,然而此刻更多人的注意力被陶萄吸引。
不少的宾客主动上前来对陶萄送上生日祝福,夏启月一曲结束,优雅地对着台下的宾客鞠躬,然掌声显得有些敷衍,看着陶萄所在的位置围了一圈宾客,夏启月心中没有任何征兆地又生了几道裂痕。回到原来的位置,原本的朋友都已经回到自己父母身边,林生生和林以蔚也走了,他们被父母带领着,挨个和陶萄说生日快乐。
夏启月被冷落了。
在陶萄之前,她从没输给过任何人。
你只不过是爸爸的一颗棋子而已。
夏启月在心中说道。
可是有一个事实,夏启月却有意识地视而不见。
那就是,作为被排挤在外的人,陶萄似乎都没有把她纳入视野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