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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方便出现在人前,也懒得自己走路,索性就像以前住在楼画识海中那样,躲进了秦东意的识海中。
但秦东意不喜欢说话,性子也没有楼画好玩,应龙甚至无聊到自己跟自己说话,或者把大半的精力全部放在留意外界的气息波动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金犼的气息。
果然,几乎就在应龙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众人便见燎鸯身边有一道虚影闪过,随后,便多出了一黑衣男子。
那男子身材挺拔,一头金色长发束于脑后,脸上更是戴着玉骨教人手一个的全脸面具,外人只能从眼睛的位置瞧见他那一双金黄色的眼瞳。
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祭台上的气氛皆是一滞。
毕竟三十年前,金犼给清阳山众人带来的巨大阴影至今未散。
气氛凝滞。
但秦东意识海内的应龙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神识虚影罢了,能战。”
大概也是因为应龙所说的这个原因,金犼出现后并没有直接发难。
相反,他还颇有礼貌地冲着在座众人,标标准准地行了个清阳山的礼。
随后,他直起身子,摆摆手,这就有玉骨教弟子得令上前,在他身边放了一只笼子。
笼子里装着的,是一只四不像的怪物。这跟昨日众人在山林中猎得的东西有异曲同工之妙。
金犼把手伸进笼子里,拍了拍怪物的头:
“诸位来玉骨教也有三日了,想必和它们已经打过些交道了,但本座还没有给诸位好好介绍过这些玩意。”
在座众人几乎都知道,玉骨教便是当年制造半妖的主使者。
当年正是乱世,各家仙门时常有修士失踪,至于妖族那边,虽然他们不清楚,但对于大妖消失之事也略有耳闻。
没人知道他们一遍遍地尝试,做出那些怪物来是为了什么。
结果现在,半妖一事还没解决,这群人又弄出了些新花样来。
台前,金犼似是笑了一声,随后也不避讳这些人,直截了当道:
“本座想占用诸位一点时间,容本座给诸位讲个故事听。”
“谁要听你的破故事!”
戊炎大手一挥拍在桌案上,发出一道巨响。
他身后,跟来的清阳山弟子应召准备召出灵器,但还没等他们站起来,人便齐齐被一股诡异的力量重新按在了座位之上。
“本座让你们听,你们就得给我好好听完。”
金犼笑眯眯地看向戊炎。
“你!”
戊炎气急,正准备强行破开他的压制,但随后他便瞥见秦东意侧目安抚似的望了他一眼,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戊炎咬咬牙,这便作罢了。
金犼对此很是满意。
他双手抱臂,慢悠悠踱着步子,倒还真的讲起了故事:
“想必诸位都清楚,上万年前,应龙拼得一身修为,将本座封印于东荒。但那老东西还是太弱,所以,就算他碎成了六块,还是没能将本座完全封印。如你们所见,本座逃出来了。”
“上古异兽,心脏是本源,神魂是力量的载体。但万年之后,这种模式却被分割成了两种载体,便是你们,拥有心脏的人。”
金犼指指秦东意,最后,他动作一顿,又指指雾青:
“还有你们,妖。”
“但将心脏和妖丹分割开来,实在是太弱了。本座就在想啊,既然,凡世的驴和马能杂交生出来骡子,那人和妖,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呢?”
秦东意放在膝上的手缓缓蜷起,最终,用力到骨节发白。
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到了他口中,成了他用来实验的牺牲品。到了如今,竟还用如此轻佻的语气带过。
秦东意看过楼画的记忆,看过当初在怀杏阁地宫那些被关在笼子里怪叫着等待死亡的半妖。
他们原本,不用这样活在痛苦中。
“但是啊,人和妖想要有后代,那真是太难了。”金犼还在讲他的故事:
“人的那方修为越高越好,妖族,则是血脉越高贵越能成事。所以,本座虽然尝试了数十年,但最终也就做出了两个成功品。啊,这大家也是知道的,就是雪凰,和白泽。”
听到这里,秦东意深吸一口气,闭闭眼睛,终是没忍住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简单。”金犼突然笑了起来:
“本座就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应龙死后,异兽时代就结束了。为什么只有本座活了下来,为什么这世上的主导者越来越弱,弱到本座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弱到再没有能和本座抗衡的人。”
“没有强者,本座就自己造。”
金犼又拍了拍笼子里的怪物,漫不经心道:
“你看,这就是本座将九婴的遗骸,灌进半妖躯体内做出的东西。可能是因为那半妖是个废物,九婴也是个废物,所以才做出来这么丑又这么弱的家伙。”
说罢,金犼掌中突然灵光大盛。
同时,祭台周围的法阵也泛起冲天灵光。那些光结成结界,将祭台整个围了起来。
“而你们,也就比废物强那么一点点。所以,勉强可为本座所用。”
这句话音刚落,清阳山众弟子便得到戊炎指示,瞬间召出灵器,意欲破阵。
而燎鸯心念一动,看着那边还在安稳喝茶的雾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