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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影笑道:“白马寺的人可真不少,我差点没能进去,不过幸好咱们提前一个月就约了师父,否则这会还真赶不上号,我走时师父说他们稍晚点进城,晚上还是在咱们这歇一晚。”
花影接话:“那还和往常一样,收拾了香乐苑出来,那儿离内院比较远,方便师父们住下。”
王氏放心地点点头,吩咐她们去忙,又对白玖解释:“盛京人家在送灶神这天都会请道士或和尚来念经,也是祈福,所以都要提前去观里庙里说好的,否则找过去的人家太多,我们肯定约不到,今年我特意提前了一个月让湖影去递了请帖到城外的白马寺。”
“白马寺虽不如盛京内的几大寺那么有名,可那里的和尚听说是有真本事的,往年我们都是去长盛寺或者九峰寺的,今年特意改了白马寺。”
王氏笑道:“到时候你可在旁看看,说不定你们还能交流什么‘法术’呢。”
白玖不由失笑:“大嫂,哪有什么法术啊。”
今年的纸钱准备地也格外多,尤其是叶江那份,几乎是除了老夫人外最厚的。
每一份纸钱上还写了名字。
因为不是烧给阴司的,所以纸钱也与白玖常见的那种不同,更像是极简化的“灵符”,黄纸上用朱砂勾勒了些花纹。
这些花纹白玖也没见过,术法千万门。
不过按照王氏所说,大意是给灶神爷的“新年红包”,这个说法倒是挺新奇的。
虽然第一次见这样的酬神方式,但大道有一点是相通的,那便是这些风俗归根结底是讨自己安心,并非真正“酬”了神。
因为神无情,不听不看,也不管。
无论哪个世界都一样,在人世间就只能靠人自己。
帮着王氏裁剪和整理纸钱的时候,王氏同她闲聊中又提起一个故事。
“多年前我还在闺中做姑娘时,跟我父亲出过一次远门,晚上到了一家小镇上歇脚,具体地名我想不起来了,总之离盛京很远很远,那儿住的人也和咱们的打扮吃食等各种习惯都不一样。”
“哎,说来也巧。”王氏笑了下,“那儿倒是离江和比较近。”
她继续说:“那家客栈的老板人比较好,告诉我们当地人不太喜欢外人来,所以晚上能不出去就尽量别出去,省得惹上什么麻烦。”
“你们不会出去了吧?”白玖忍不住问。
她想到看过的很多恐怖电影,里面的人总是不让干什么却偏要干什么。
“怎么会?我年纪小不敢出门,我父亲在外头做生意走惯了的,自然也谨慎得很,所以那晚我们把门关得紧紧的。”
“我和父亲的房间连着的,他就在我隔壁,关门前他嘱咐我,有什么事在房间里大声喊他就行了,不要随便出来。我心里害怕,就早早睡了,谁知半夜不知怎么忽然就醒了,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因为门关着,所以只见到影子映在门上。”
“然后呢?”白玖听得兴起。
“然后我有些害怕,想喊父亲却又不敢弄出声响来,便干脆用被子蒙了头,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我悄悄把被子掀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眼,那人好像还没走,我又蒙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王氏拍着胸口:“我那时吓得……一下子就钻进被子里捂住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早上是被我父亲喊醒的。父亲见我精神不佳,就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我便将此事告知了他,原以为他会不信,谁知他好似吓了一跳,也同我讲起昨晚的见闻。”
“父亲说昨晚上他一直听到一个女人在哭,声音时大时小,时远时近,他几乎一晚上都没睡着,直到快天亮了才消失不见。”
“更离谱的事还在后面。”王氏将手中整理好的一沓纸钱放在一边,又拿起另一沓,“客栈的老板告诉我们,昨晚上有位客人忽然疯癫了,那位客人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日子了,也是个外地人,今早儿客栈一开门,他就衣衫不整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嘴里尽是些听不懂的话,老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他跑了出去。”
“而且,他的房间就在我房间的楼下。”王氏深吸一口,“那会儿我年纪小,这件事给我吓了好长一段时间,回家后也做了几次噩梦。”
白玖问:“那那个人呢?后来怎么样了?”
“客栈老板说他已经报了官了,我们第二天走时那人还没找到,也不知结局怎样。”王氏说,“只是我父亲对此事略感兴趣,多问了几句,那客栈老板跟我父亲说,当地人大多信奉一个教派,叫做喀叶教,便十分排斥其他教派,所以当地既没有道观也没有寺庙。”
“这个教派信仰的神还是个女人,被称为什么蛊母。”
“蛊?”白玖讶异,“是这个字吗?”
她在王氏手心用手指写了出来。
“没错。”王氏笑笑,“不过我们在那待的时间不长,没真正见到,或许只是那老板吓唬我们外地人的罢了,你且听一乐。”
“地域辽阔,不同地区不同风俗,倒也十分有意思。”白玖轻笑。
关于蛊她不太了解,前世网上倒经常能见到关于蛊的传说,大约多见于苗疆地区,不过她曾经有机缘结识过一位苗族网友,那人告诉她,关于蛊,在他们那里也是传说,可能只有还保持着原始传统的更老部落里的人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