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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年纪不大,身材却已玲珑有致,虽然臀腿较纤细少女要更加有力些,比例却很好,跳起舞来别有一番健康的活力,精致的眉眼间满是笑意。
就连老阿诺德先生都坐着轮椅,被博克推出来看着年轻少年少女们的歌舞,看起来情绪轻松愉快。
这一切是多么美好啊。
尼金斯基看着女儿的身影,轻声说道:“我以前真的错过了很多,秋卡,我不知道你在思念什么,也不知道站在你的位置上要面对多少烦恼,但对我而言,现在这一切,已经美好到无法言喻了。”
在他为了生存第一次躺上贵族的床时,在他在一战的烽火中濒临崩溃时,在他于虚空中浑浑噩噩时,尼金斯基没想过自己的人生能迎接白昼来临的时刻。
马克西姆很man的拍拍尼金斯基的肩膀,请他吃了块巧克力,现在带甜味的糖、糕点等都还是稀罕物,不过他们有米沙和卡尔,平时都不缺甜点吃。
尼金斯基满脸珍惜的将巧克力塞嘴里嚼着,也忍不住笑出来,嘴角是时光留下的纹路,却无法折损他的魅力。
张素商凝视着这一幕,突然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们活过了四十年代、五十年代,随着时间推移,世界一定会越来越美好,无数的科技会喷涌而出,改善人们的生活,更多的艺术作品也会面世,丰富我们的精神,人们对于那些苦难中的人抱有更多的同情与包容之心,说不定你们还会看到火箭技术成熟,人们前往星空的一天。”
马克西姆怪叫:“你说的那是什么天堂吗?而且你说的火箭该不会是佩斯、超人他们用来炸寝室的那玩意吧?”
张素商回道:“纠正一下,火箭不是炸寝室的玩意,之所以炸了寝室只是佩斯和超人的技术还不好,还有你口中的天堂,是一定会发生的真实。”
两位19世纪末出生的大叔都只将这句话当做一个作家对于乌托邦的美好幻想,但这不妨碍他们因此产生更多对未来的向往。
尼金斯基忍不住想,他和马克西姆都出生于1889年,现在他们都是39岁,努努力活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不是问题,他的女儿身体健康,说不定能活到九十年代,甚至是下个世纪。
那个时候,世界会不会真如张素商所说,变得美好如天堂,并且包容痛苦的人呢?
他喃喃:“未来那些跳舞的孩子知道我的故事时,会包容我的过去和疾病,对我给舞蹈界的贡献一个公正的评价吗?”
张素商听到这句话,肯定地说:“他们会如我一般崇拜你,将你视为了不起的传说。”
顶着尼金斯基带笑的“不会吧你别哄我”的目光中,他开开心心的哼着歌,他小时候总听爸爸唱这个,歌名《On The Line》,是一个叫MJ的离世巨星留下的慢歌,被张素商同龄的青少年称为冷门神作,特适合高考前听着打气。
从未听过的旋律,鼓舞人心的歌词。
1927年底,张素商在欧锦赛卫冕的消息传回了国内,虽然年初还有不少人就这位冠军不肯回国的事吵得鸡飞狗跳,但知道他再次夺冠时,不少人还是高兴不已。
张素商本人不知情的是,此时能在国际赛事上出赛的人太少,所以在他夺冠后,许多人都将期望寄托于他身上,吹他厉害的人也挺多,以至于在比赛开始前,一些报纸调查舆论时,发现许多人压根没想过张素商输了怎么办。
也幸好他不知道,所以他出门比赛的时候没什么压力,甚至还能带上纸笔在路上写更新。
张素商的老朋友云岩就是特别担心万一张素商没拿到冠军而被舆论攻讦的人,就算张素商不知道国内的言论情势,身为友人也会不由自主的操心。
这一天,他在上早班的路上听到了报童的喊声。
“卖报卖报,张素商在德国巴伐利亚花样滑冰欧锦赛卫冕冠军,娜斯佳小姐终于击败索尼娅小姐夺冠。”
云岩停住脚步:“给我来一份报纸!”
报纸的第一版面就是张素商和学生们的合影,尼金斯基和马克西姆作为编舞和副教练站在两边,而张素商、娜斯佳、米沙都戴着奖牌,大家脸上带笑,可见此行收获颇丰。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秋璞还是笑得这么明朗。”在这个年代,张素商的笑也很稀罕,很多人都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能笑得这么开心,仿佛活得无忧无虑似的。
而在这篇报道的末尾,还写着一行字——张素商在接受赛后采访提及《女飞行员》的故事已经进入尾声,目前已经在准备新书的大纲。
且不说为什么记者在花滑比赛结束后找冠军询问“书写的咋样了”这件事有多少糟点,光是得知《女飞行员》即将完结这件事就够不少人惊讶的了。
无数读者在看到这个消息时都忍不住失声叫道:“要结束了?”
开什么玩笑!就算作者是个拖拖拉拉、兼职一大把、时不时开天窗的周更党,但《女飞行员》在这一年的连载中已经积累了巨大的人气,是一本在数个国家都具备巨大影响力的通俗小说,尤其是女读者前所未有的多。
有些男人甚至惊呼“我们从不知道女人居然这么喜爱阅读”。
哪怕在男主祭天、女主进入军队后,大家就感觉到了故事进度有在加快,大家依然舍不得结局就此到来。
然而在船上的时候,张素商不仅写好了结局,甚至还搞出了不止一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