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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旋依旧看着贺匀没回话,贺匀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合理,只好继续说:“你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尤其是那把弓,真的是太牛了。中原没有这些东西,我想去见识见识。你就带我去吧大哥!我保准不给你添乱!”
谢旋心想,贺老二当娇气少爷当惯了,出去见见世面也没什么不好。大西北虽说气候恶劣了点,可是贺匀不用像他那样劳心劳力,日子应该也比较舒坦,倒没什么不行的。
贺匀见谢旋没有立刻拒绝,便知道有戏,抓紧时间道:“大哥你一个人在那边孤单的很,你就不想我吗?再不济你要是哪天不顺心了,还有个便宜的出气筒,多好的事儿啊,你就答应吧!”
...有点道理。
“二哥,你要是走了,谁教我练功啊?”贺敛小朋友继续问道,见贺匀开始回头瞪他了,他又加了一句:“要不子忱大哥,我也去行不行?”
“......问你们大哥去。”
贺匀一听,立刻放开谢旋的手,高高兴兴地坐回去:“我就权当你答应了啊,大哥早就嫌弃我们碍着他跟大嫂二人世界了,绝对没问题!哎哎贺老三你给我留一个!”
谢旋搓了搓自己方才被焐热的手,突然无来由的有些高兴。
贺匀虽然是有些缺心眼儿,但是对自家大哥的认知一向到位,贺青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直接大手一挥,巴不得贺匀立刻就消失在他面前。于是贺匀乐呵呵地在距离去西北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就开始做准备,贺敛每天被他拉着买买买,觉得光是运这些行李就得够呛。
半个月后,贺匀如愿以偿的跟着谢旋踏上了大西北的征程,一路上就像磕了药似的兴奋地不得了。贺敛也兴奋,但是他的兴奋仅限于把头伸出车外,睁大眼睛左看右看,时不时问问谢旋这是哪里那儿是干什么的。贺匀就不一样了,看到个街边买糖葫芦的他都能大叫一声:“呵!”把人家小贩吓得一愣神,他就半个身子探出去,立刻摘下来几串,再扔给人家几文钱,迅速钻回车里递给谢旋和贺敛,再大惊小怪地说上一句:“这里的糖葫芦都比晋阳的大!”
刚走了半日,谢旋的手中已经多了好几样零食。谢旋不爱吃这些,贺匀给他他就接着。有一顺手就能够着的,贺匀就探出身子去够;够不着的他就跳下马车,过一会儿再屁颠儿地追上来。
要放在平时,谢旋早动手揍他了,今天难得心情不错,便一直没有吭声。在贺匀第六次想要跳下车去的时候,谢旋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拽住了贺匀的腰带把他给抻了回来。贺匀挣脱不开,咧着嘴嘿嘿一笑,终于老实了。
一行人刚刚出了城,天上便倒豆子似的落下了大雨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雨势不见小,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隔着一层木板依旧能感觉到寒意,车夫对着里面喊:“王爷,这雨势不见小,马车勉强能走,后面那板车怕是不行!您看怎么弄!”
后面那不好走的板车便是用来装贺匀的大大小小的箱子的,一车的东西确实很难在这样的大雨里运出去。谢旋当机立断道:“天色不早了,先回去找个客栈住下。”
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转向回了城,这是个小城,离晋阳不远,城门前风雨飘摇地印着两个大字:汴城。他们胡乱的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齐整的客栈落了脚,准备先吃个饭。贺匀又操心操力地指挥着几个人把自己的箱子都检查了一遍,没有漏水的,才坐到了桌边。折腾了半天,雨势反而更大了。
“今儿早上出来的的时候太阳老爷还冲我乐呢,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啊啊啊嚏!”贺匀抹了一把淋湿了的脸,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贺敛忙给他倒了杯热水,说:“今日怕是走不了吧?”
“无妨,不急于一时。”谢旋摆摆手,示意随行的几个兵士和车夫过来一起吃饭。他们跟了谢旋一路,知道这位王爷没什么架子,但不好拂了礼数,便自己开了一桌,谢旋笑笑,没勉强。
一个年纪不大的店小二忙跑了过来,一脸笑容的问道:“几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谢旋笑道:“先上酒菜,随后再住店。”
“得嘞!”那店小二殷勤的很,忙递上了几条毛巾,嘴里道:“客官先擦擦,今儿这雨大,怕是冷得很。客官要几间房?小店先准备着,给几位烧洗澡水。”
加上谢旋三人,同行的一共八人,谢旋道:“八间房”。店小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有些不好意思:“客官,雨天空房少,只有四间了。”
“这附近还有其他客栈吗?”
“客栈多在城里,这里偏得很,因此只有一家。”
一位兵士伸长了脖子说:“王爷,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找地方落脚就成!”
谢旋笑笑,说道:“雨太大了,今晚各位先委屈,两人一间吧。”
店小二立刻眉开眼笑的接过话:“好嘞!那各位爷先商量着,小的去安排。”
贺匀和贺敛自然是一个屋子的,结果就是那边桌的几位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跟安元王睡到同一间房,谢旋知道自己与他们一个屋,大抵另一位是要在门外守一宿的。随行的兵士当中有一个年纪很小的,一路上极为耐心的回答了贺匀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贺匀怪喜欢他的,便指了指他说:“哎小兄弟你叫什么?”
小兵道:“小的名叫冯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