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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非东胡人可以参加比武吗?”
“......啥?”
“我是说,”谢旋清咳两声,“我可以参加这次比武吗?”
“倒也不是不行,”央塔木卓单纯道,“其实不用的,正容很厉害,他完全能帮我赢回来。”
“...以防万一。”
“那行啊,既然王爷有兴趣,参加便是。”
“最后一场,烧当正容对大魏安元王!”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全东胡的武士都盼着看魏人有多大的本事。
谢旋将外面的宽袖大袍脱下,紧了紧自己的腰带。
央塔木卓拉拉他:“正容都赢了,王爷还要去吗?”
“...嗯。”
总之敕勒已经收入囊中了,谁赢都是一样的。央塔木卓这样想着,开心地点点头:“那王爷去吧。”
谢旋丝毫不心虚,回头给了他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便几步踏进武场。
这边,烧当正容心中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侧头去看自家王上。
——我怎么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央塔木卓呆头呆脑使着眼色。
——没事没事,谁赢都一样,注意别下重手哦。
别下重手???
在经历了半个时辰的打斗后,烧当正容一边喘气一边心里叫苦,这他娘的到底是谁在下重手啊!说好的输赢不重要呢!这王爷分明满脸写着“想赢”两个大字好吗!
谢旋见他体力不支,一个闪身移过去,双手像鹰爪般牢牢钳住他的肩膀,嘴上说着:“抱歉,这次是我胜之不武了。”
烧当正容不服气:“王爷说这话还为时尚早。”
说着他脚下猛地一转,双手陡然抓住谢旋的双臂,试图用蛮力将他甩出去。
可谢旋死死抓着他,烧当正容甚至感受到肩上有一股向下的力道,穿过他的身体,直直贯彻到脚心。
他的动作被迫停下,脚下犹如灌了重铅,完全不受自己掌控。
“认输吗?”谢旋微微弓身稳住身形,手上力道极大。
烧当正容双腿颤抖,用尽全力才保证膝盖没有弯下去,他汗如雨下,咬牙道:“不认!”
谢旋有些为难了,若是真当场让这烧当护卫跪下,未免伤了情谊,于是他说:“那我们换个规则,谁先碰到敕勒,谁就赢,行不行?”
这是王爷要主动打破僵局,烧当正容没有不从的道理。
“行。”
此时那把叫敕勒的弓就挂在围场的正南方。
谢旋终于松开手上钳制,把烧当正容往后猛地一推,自己借力转身就向那边跑去。
烧当正容也不是好欺负的,脚下刚刚稳住,立即飞身上前去扑谢旋。
他一手揪住谢旋的腰带,后者脚步一顿,接着就感受到一股巨力向后一拉。
虎背熊腰的央塔护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开玩笑,那可是他家王上梦寐以求的东西,必须赢回来!
就这一个打岔的功夫,谢旋整个人差点被带倒,眼见着烧当正容像只猛兽一般从身边窜了出去。
场外的央塔木卓站了起来。
这么精彩的吗!都不知道该为谁喝彩呢!
央塔木卓的兴奋劲儿刚刚起来,下一刻就看见他的护卫直直飞了出去。
“喔!!!!”
全场一片哗然。
我的老胯!!烧当正容跌到地上时心中哀嚎了一声。
下一刻谢旋收起了罪恶的踹人之腿,蹬蹬蹬跑过去,面带歉意道:“你没事吧?”
面子不能失,烧当正容龇牙咧嘴说:“没事啊,我很好啊。”
“...嗯,还能起来吗?”
“一、二...”场外的围观群众也在喊。
烧当正容面呈菜色,无奈道:“...起不来。”
就这样,央塔木卓丢了敕勒折了护卫,直到谢旋亲口告诉他要把敕勒带回大魏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
王爷怎么会这样对我呢呜呜呜...
“我弟弟擅用弓...”谢旋难得支吾,“所以...”
“不用说了,”央塔木卓心痛地抬手捂眼,“技不如人,我认输了。快把敕勒拿开,我不想见到它了呜呜呜。”
“......”谢旋心情复杂,他从小到大还没做过这么损的事...
不过央塔国主还是有国主的风范,第二天热情地请了打造敕勒的工匠进宫,为这西域弓起了个中原名——穿杨。
这才大手一挥:“行吧,给弟弟带回去吧。”
谢旋犹豫半天,还是没说出他这弟弟其实比央塔木卓年龄大的扎心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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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帝四十五年,年关将至。
谢旋自西北回京过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舍了脸皮才得来的穿杨。
突然,马车前方一沉,车夫大惊失色地“哎”了一声。谢旋下意识将那穿杨背到身后,就看见面前贺匀兴高采烈掀开帘子,嚷嚷道:“子忱大哥!想我了没?”
谢旋抑住心中喜悦,稳住神色招招手,等贺匀一步跨坐到身边时,立刻揪了揪他的耳朵:“小兔崽子这么咋呼!看你给人吓的!”
“我太激动了,对不住啊!”贺匀不知为何十分狗腿,嘿嘿笑了两声,又冲着那车夫嚷嚷。
接着,许久不见的贺敛也顶着一张笑脸上来了。
兰天真乖真顺眼,谢旋这样想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厚厚的大红包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