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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真实的梦……
伸手依照习惯摸向右边的手机,按下电源键,亮起的屏幕显示出时间和日期:02:55 AM,华历,二七xx年,七月。
宋易迟回忆了好一会儿才从中脱离出来,把自己跟现实相差十年的时间重新同步,现在是大二的暑假。
宋易迟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伸手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光驱散黑暗,房间亮了,暖了,连呼吸中滞涩的空气似乎都顺畅了。
环视四周,看了看自己“十年”没回来过的卧室,轻吐口气,紧张情绪慢慢缓解。
“噗哈哈哈哈……”宋易迟忍不住笑出声,笑自己一个学医的竟然被一场梦吓到。
可轻松并没能维持很久,在他准备冲个澡换下被汗水浸得潮湿的睡衣时,猛地注意到手腕空空如也。
嘴角的笑容,戛然而止。
一层冷汗重新席卷全身。
自他记事起,宋母每月初一都会去高地庙烧一炷香,高一那年除夕赶上连夜雪,他怕路滑所以第二天陪着母亲一道上香。回来的时候在庙门外被一个白眉僧人叫住,说他与自己有缘,特送来这颗菩提子渡自己过劫。
乍听别人说儿子命不好有劫难,宋母当然不肯接受。那僧人只言这都是命不可多讲,但架不住宋母追问不休,大有不说清楚就不走的劲头。僧人无法,略微松了口,含糊的说宋易迟命带暗鬼,没有姻缘且三十三岁前会有大劫难。同时再次将那串红绳编的菩提子递给宋母,言务必要一直佩戴,不可离身。
这种说法宋易迟当然不信,但禁不住宋母深信不疑,谢过眼前这僧人后连忙拽了儿子回到庙里,将手链贡在佛像跟前,拉着宋易迟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不求家里大富大贵,只求菩萨保佑儿子健健康康,顺遂平安。
之后,菩提手链一直被宋易迟戴在左手,无论是工作,运动,洗澡还是做实验,从未摘下。一来确实不碍事,戴着就戴着,二来能让母亲心里头踏实。
此刻,宋母执意给自己系在手腕的菩提手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树枝样的印记,叶片呈小小的心形,前端细长似尾,脉络清晰,颜色略淡,于中间环形的树枝左右两侧交错排布。
如果手链没了可能是因为绳子断了自己没注意弄丢了,这说得通,但手腕上像纹身一样的印记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可不记得自己做过纹身。
宋易迟越想眉头越紧,按住这突兀的印记开始用力搓,可直到皮肤传来灼热感也没有丝毫掉色迹象,是真的。
他双手捂住脸,企图盖住眼神中纠结的一团乱麻。这晚发生太多太乱的事情同时充斥在记忆中,令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不期然的,他又想到了白眉僧人断言自己三十三岁前会有劫难,以及方才堪称真实的‘梦’,若没记错,梦中那年他正好三十二。如果一切都是发生过的,自己死于火灾事故后重新回到二十岁,还在医学院上大二,佩戴的菩提手链则在渡过劫难后跟着一起消失了。
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却也是他目前能想出的唯一解释。
竟然是这样么。
许是解开疑惑,当宋易迟洗完澡后躺回床上,再次抚过印记的时候,不再是失常的心悸,而是一种心意相通的奇妙感觉。
没想到会被条手链救了。
乱糟糟的思绪在理顺后逐渐平静下来,令人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宋易迟正想着以后有空应当多陪母亲去上上香算是还愿,忽然身体一轻,彷如置身浓浓的迷雾当中。
!?
随着脑中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周围的雾蒙蒙也慢慢散去,宋易迟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
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低头去看手腕,黑色印记还在,衣服也是之前刚换的睡衣。又掐了下自己,有痛觉,不是梦!
宋易迟有些傻眼,这种奇怪的地方是哪里?自己不是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吗,怎么过来的。
环顾一圈,头顶没有太阳,四周也没有墙壁,但周围全散发着柔和暖光,这里光线是足够的。跺跺脚,实心的。蹲下/身摸了摸青灰色的地面,坚硬但不粗糙,不是水泥地,也不是大理石,更像是一整块巨大的没有接缝的青砖。
宋易迟尝试着朝一个方向走,想测一下这片光笼罩的范围到底有多大。为避免用脸撞墙的尴尬,他向前伸出手,慢慢走了大约二十步便触碰到了光墙,摸上去冰冰凉凉,无害,跟地面一样硬硬的,明显是到了边界不能走了。转而换个方向,沿着墙壁继续摸索。
一番测量下来,宋易迟心里大概有个谱儿了,这片地方的范围差不多120平米,抬头望望天,高度不详嗯……
地方了解完,新问题来了,他怎么才能出去呢?
第2章 空间
怎么出去?宋易迟又绕着光墙走了一圈,仔细想着自己是在快睡着的时候进来的,反向操作的话,难道想出去也得睡觉?
他就地躺下,闭上双眼,放空精神耐心等待瞌睡虫的到来,右手不自觉的抚上左腕的印记,又是轻轻的失重感传来,睁眼一看,果然已经躺到了床上。
宋易迟确信自己以前没有这项能力,现在突然出现,是因为这个不知名的印记吗。他思索着,将手腕抬到眼前,瞧着瞧着,心神一动,好像灵魂离体的变轻了一般,紧跟着又到了光亮空间。果然是这样,印记就是开启独立空间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