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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抱着自己,温柔关怀的问话从头顶传来,小小意外让沈柔羞得满脸通红,一个劲儿摇脑袋,不敢抬头。
宋易迟确认人没事,先退了一步拉开距离,随后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客厅,心一松:呼,幸好人不在……嗯?人不在!
他出来一看,卫生间是空的,大门却开着一道缝,急忙推门跑出去,将宋母的数落抛在脑后。
“诶你这孩子干嘛去?快吃饭了!”宋母喊道,可儿子像没听见似的,径直出了门,她无奈的走回灶台,点着火开始炒菜,“不管他,忙忙叨叨不知道去哪儿,等会儿饭熟了我们吃,不回来活该饿着!”
宋易迟出来正看到舒寒在电梯间抽烟,今天以前他还以为这人是五好青年来着。
入夜后起了风,他打开天井窗户斜靠在窗台,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外面,时不时抬手吸一口烟又缓缓吐出,风吹散他额前略长的头发,烟雾摇曳在俊逸出色的侧脸,又飞快散去,与任务中严肃认真截然不同,随意性感的让宋易迟有些失神。
军中大多数人都有吸烟的习惯,舒寒属于少数,吸烟对心肺不好,为了不影响身体素质,他很克制,不过退出后便不那么在意了,偶尔无聊时会吸一两只。
不得不说宋姗姗时机抓得很不错,厨房的人各忙各的,还真没人注意,但并不包括从客厅视角围观了全部过程的舒寒,对他来讲宋姗姗和沈柔都是幼稚的小丫头罢了,不值得关注,顶多为宋易迟被设计心里隐隐感到不爽,让他真正在意的是标记着绝密却只有地点没有内容的任务信息。
他的手环是军区设备,在基地辐射范围内不存在破译可能,说明消息的的确确发自二军,可一个刚组建不足十天的组织,为什么会涉及“绝密”任务,集合地点也不在军区,凭借多年磨练出的敏锐嗅觉,他直觉这项任务透着几分异样。
宋易迟等舒寒一根烟抽完才现身,舒寒听到脚步声,将犹疑的思绪都收回来,按熄烟头丢进垃圾桶,他想到宋易迟是医生估计不喜欢烟味,又随手把窗户开得更大些,增强通风。
“你出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差点儿以为你反悔溜了。”宋易迟走上前,背对窗户,伸长腿姿态放松的倚在墙上,手臂向后用胳膊肘撑着窗台,看着舒寒半真半假的说。
“呃……”宋易迟确实说中了舒寒的想法,收到消息时对方在厨房帮忙,他一度想走来着,不过怕这小子执着劲儿上来会到处找才没进电梯。
宋易迟态度强硬的把自己带回来却什么也没说,舒寒摸不准,所以抽根烟换换脑子,顺便想想要不要自己先开口。
两人陷入沉默,又过了好久舒寒忽然说:“二军有临时通知,我得回去一趟,今天没法吃饭了,对不起。”
“大晚上通知?!”
“嗯,紧急通知。”消息标注了绝密字样,舒寒要遵守条例,不能透露任何信息。
“唉……”宋易迟无力的叹了口气,站直身体与舒寒视线齐平,带着满脸遗憾望着人,“没事,下次再说,你去忙你的吧。”
今天诸事不顺,要气氛没气氛,要时间没时间,还有一堆无关人员掺和其中,让有些完美主义,喜欢万事俱备的宋医生十分泄气。除了在心底把二军发消息的人从头到脚骂个遍没其他办法,他知道以舒寒的性格,接到任务肯定立刻要走,能等自己一根烟的工夫说不定是极限了。
舒寒看着眼宋易迟深邃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些悸动,于是他抛开所有不安,窘迫的低下眼,再次主动靠近宋易迟,紧紧抱住。
一会儿打定主意接远程任务,十天半月不回来;一会儿甘愿陷在温柔网里得过且过,能看见就好;后来察觉宋易迟态度变得主动起来,感觉有机会又想试一试。
自从心思了然,他算是把以前省略的感情全找补回来,纠结到反复无常得快不认识自己了,比情窦初开的青少年好不到哪儿去。以往出保密任务前没有可以道别的对象,大家都是统一留书,今天不同,他决定不考虑宋易迟拒绝还是接受,放任自己任性一下。
“那好,就这样吧。”舒寒抱着宋易迟说。
倏然被夹在窗户与舒寒中间的宋易迟惊愕过后跟着狂喜,没像白天似的傻乎乎举着手不知放哪儿,身体在舒寒靠近的瞬间反应迅捷,不带犹豫的回抱住,把人搂在怀里。
不知不觉中他越来越信任这个人,也越来越喜欢这个人,直到恍然明白的那一刻,方才发觉原来心里早被占据了很大一片位置,回顾相处的种种情形,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细细品味,无不充满甜蜜的泡泡。
但他并不满足于此,他想继续和舒寒在一起,挖掘出更多的表情,知道自己有治疗异能时的惊愕,被安抚深度睡眠的恬静,发觉异能与众不同的愤怒,担忧后怕的目光,抵在自己肩上的小动作……他贪心的想看更多更多。
宋易迟微微侧头,鼻尖蹭上舒寒的脸颊,粗糙的触感,是今天救人时沾到的沙尘,也对,这人下车就被自己扯回家,灰头土脸没机会洗漱,然而一向爱干净的宋医生半点儿不嫌弃,反而越蹭越上瘾。
“我该走了。”
“嗯。”宋易迟敷衍的应着,舒寒没出声,宋易迟能感到两人紧紧相贴的胸前传来轻微震动,环在腰上的手臂用力一收,略做警告,“不准笑,回来记得告诉我,我有话跟你说,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