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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双人轻功,就是贺北非要搂着他的腰抱着他飞,占尽便宜,还故意绕远,谢倦拿他无可奈何。
来到惟城城门前时,天已经大亮,负责守城门的护城军都轮换过一波。
贺北提议,说不如先去南街吃完早饭再回城主府。
谢倦想,反正都已经夜不归宿,早回晚回又有什么分别。
两人虽是一夜未眠,各自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倦色。他们并肩走在人烟尚算稀少的街道上,神色明朗。
只可惜,今日的南街与往日南街不同。街口已被封锁,里三层、外三层都把守着黑骑。
守门的领队贺北发现自己相识,决定上前去问问情况。
“柳领队,这是?”
柳暄面色凝重:“南街的药铺失火,烧死十几个人。”
贺北道:“药铺怎会忽然失火?人为还是意外?”
柳暄叹气:“天灾。昨夜一道天雷忽而劈中药铺的房顶,这才导致药铺失火,目击者众多。”接着语气一顿,又道:“现场还在处理,情况似乎不妙。”
至于为何不妙,柳暄没有再说下去。
整个惟城所开张的药铺都是银家的,南街的那家是银家药铺中规模最大的,这一劈死人不说,还损失许多珍稀丹药。
银砚觉得自己流年不利,倒了血霉,魔教风波未平,如今药铺竟然还遭雷劈,他找到他认为能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便是连请附近神观的七八位大师在家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法事。
贺北与谢倦回到城主府以后,只见府中香烟弥漫、整得更荣登仙境一般,白茫茫烟雾之中,还有几个穿着黄卦的大师舞得正欢。
其中一个女大师,挥动着沾水的柳条在贺北与谢倦周遭一阵神神叨叨与蹭贴,贺北端起一副凶神恶煞的神色才将其吓走。
银砚坐在高堂上,指挥着贺北与谢倦到他身边来。
“好孩子们快来。”
银砚命侍从递给贺北与谢倦一人一根红绳,郑重其事得嘱咐:“辟邪的,都快带上。”
“多谢银伯伯。”
谢倦与贺北一同道谢,虽然他们不信这个,但是不好拒绝。
贺北左手拿着红绳眼神求助谢倦,谢倦立马意会。
谢倦先自己带好红绳,再去帮助右手受伤的贺北带红绳。
“嗯......断掉了。”谢倦给贺北带得时候,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红绳就在系的过程中忽然断掉了。
银砚道:“没关系,这样的红绳大师给了许多。”
谢倦又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根。
巧合的是,又断掉了。几乎是同时,一位鹤发白眉的大师手里捧了许久的卦签筒中,一枚卦签忽而自燃起来。白眉大师将那枚燃火的卦签抽出,把目光直勾勾看向贺北,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天降克星,自南而来。命格属火,不及弱冠。”
“前世结因。恶果难寻。长歌楼上,众难解脱”
贺北丝毫不惧对方的凝视,他就静幽幽望着这所谓的大师,给他头上扣了一个好大的屎盆子。
“城主,他就是我所说的那位......天降克星啊!”大师面色激动,看着贺北宛若一副瞧见鬼的模样,又是惊恐又是憎恨,恨不得用眼神将贺北身上的肉给剜下来几块。
银砚脸色一变,将手里的茶盏投掷出去,斥责道:“这是贵客,你胡说些什么?”
银砚虽说嘴上不赞同,但是马上一细思:自从贺北来到惟城,先是春雷山一事惹得惟城开始不太平,紧接着码头藏尸案让惟城陷入百年未遇的危机之中,如今最大的药铺又被天降横祸、加上方才,一根红绳断掉是巧合,接连断了两根,再联系大师的话......银砚此时忽然想立马将贺北送出惟城。
贺北看着银砚愈发复杂的神色,顿时知道自己此时在他心里已经坐实“天降灾星”这个名头。
贺北一脸事不关己,他耸耸肩:“造谣一张嘴,你算哪门子大师?”
白眉大师被贺北质疑,从腰间掏出一块一看就是假冒伪劣的青玉令牌:“本座法曾经师承青云派祖师爷萧挽羿。”
贺北轻蔑一笑:“哦豁,那位祖师爷剑法一绝,可没听说过他还会算卦?”
本来静悄悄猫在角落看他爹作妖的银辰也一个茶盏也飞扔过去,骂道:“行了,我看你是江湖骗子,滚滚滚,欺负到我兄弟头上了。”
白眉大师委屈道:“方才家师显灵,怎会有假?”
贺北言:“不如改日我问问无尘道长,他们青云观是否有你这么一号弟子?”
贺北阴婺的眼神让白眉大师不禁心生忌惮,后退几步,不敢再言。
“是不是有心之人教你这么说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贺北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凡是有脑子的都能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他越发相信,惟城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冲他而来。至于幕后操纵者是谁,他都懒得猜。因为这些小把戏,他根本不想理会。什么长歌楼上,众难解脱?他与长歌楼究竟有没有关系,贺岸不亲口告诉他当年隐情,黑袍所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谢倦走至贺北身前,眸中凝起一抹锋刃般的目光,朝那白眉大师望去。
白眉一看这大厅中,除却正在思考的银砚以外,人人都虎视眈眈注视着他,默默退到一边,闭上眼睛继续开始低语神叨,装起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