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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语花树上用红绳吊挂着许多小木牌,虞亭霜好奇,拿起一枚观看,只见上面写着:此生无悔入剑门。署名是——凤语剑庄弟子,宋流萤。
她突然觉得这棵树挺有意思,心想,走之前一定也在这树上挂一个小木牌,代表她来过。
贺北瞧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亲昵地挎上谢倦的肩,欣然道:“师兄,不知道今晚的饭堂有什么好饭吃。大家还不知道我们回来了吧,这会儿去饭堂,大家一定会被吓死。”
路程比计划缩短好几日,此时,庄内还无人知道他们要回来。
几个弟子正在凤语树下打闹,见到朝他们徐徐走来的徐棠之后,一个个愣住神,跟见鬼似的。徐棠如同往昔气质一派严肃,眉眼横起从他们身边经过时,欢闹的气氛戛然而止,变得鸦雀无声。
几位弟子不得不注意到,徐棠身旁还跟着一位年轻貌美水灵的姑娘,但碍于徐棠在旁,尽管怀揣着好奇之心,却死活不敢多看一眼。
他们的目光越过徐棠与虞亭霜,看见二人身后那三张久违的熟面孔,都不约而同悄悄绕后,朝贺北他们簇拥上来。
“谢师兄,祁师兄,北爷,你们回来了!”
“哎呀,我们差点以为你们就......你不知道,你们失踪那几天,我天天给你们祈福。”
“哎呦北爷,怎么又长个了!”
贺北周遭的气氛瞬间哄闹起来,他把谢倦的肩搂紧一些,空出来的手掏掏耳朵:“吵死了,都这么想我?是不是没我在,姚镜那帮孙子又欺负你们了?”
一位弟子道:“害,你一走,姚镜伤还没好利索就出来招摇。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加上徐长老不在,他在棠苑过的可潇洒了,每天就算吃个饭的阵仗也大的狠,被前呼后拥着,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咱们剑庄的庄主!”
贺北冷笑两声:“别管他。”又挥挥手:“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明日咱们再聚。我累了,这会就想去饭堂想吃口热饭。“
“这还用北爷亲自动手,等着,我们去给你打饭吃,亲自送到兰渚。”
贺北稍一思索,点头:“也行,别只打肉菜,素菜多来点儿。”他想着这会儿去饭堂定要引起一阵注目,一想到要应付就觉得有些心烦。
贺北身侧的弟子一脸心知肚明,朝贺北眨眨眼:“明白,谢师兄吃素嘛~”
贺北知道谢倦不喜欢吵闹:“行了,都走吧。”
一行人哄散后,谢倦总算觉得耳边清净不少。不过他也没觉得烦,这样的情景反倒让他生出几分欣慰。
师兄弟三人回到兰渚以后,发现静莲寝卧的灯居然还亮着,纷纷一脸惊讶。按照往常,这会儿子时光静莲已经开始睡她的美颜觉了。
听到院里有动静,静莲随意披着一件外袍,从屋内懒懒走出。
似是早有预料,静莲微笑看着三人,声线带着几分慵意:“我没看错吧,我家三个宝贝回来了。”
贺北第一个冲上前去:“师父!”他一把将静莲抱住,高兴道:“师父,想我没有!”
静莲眼神慈爱,抚过贺北的后发,道:“怎会不想,你不在,为师身边都没有好使唤的人了。
“你们看看,院子里的鸡鸭猪都没人喂了,地也没人扫,我中午吃个饭,有时候还得亲自跑饭堂,累。”
静莲捏捏贺北臂膀上愈发坚实的肌肉肉块,讶然道:“怎得被魔教拐去一趟,没掉二两肉也就罢了,似乎比以前还要壮实。”
接着,静莲又把目光看向谢倦,把谢倦也拉到跟前,慈爱一笑:“拂衣,过来让为师好好看看,心疼死了。”
贺北撇撇嘴:“果然,大师兄才是您亲生的。”
祁年也主动凑上来:“师父,你都不理我。”
静莲笑道:“年年是师父最贴心的小棉袄,怎会不理你?”
祁年听完这话,心里立刻得到满足。
师徒四人围在院里的小石桌上,一边闲聊,一边吃着几位小师弟特意送来的饭菜,气氛好不融洽。
静莲知道他们舟车劳顿,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倦色,吃过晚饭后,准许他们明日再来收拾桌上的残局,可以先回屋休整了。
回到寝卧,贺北与谢倦一通忙活,沐浴更衣,洗清风尘。把两张一月没人睡过的床全部换上干净的枕被,炉里燃起新的沉香。情景一时如同昨日,仿佛一切都没变过,离家不过两三日而已。
贺北趴在软和整洁的床上,托腮看向正背对着他整理睡袍的谢倦。
他大胆提议:“师兄,今晚要不要一起抱着睡。”
谢倦立马回绝:“各睡各的。”
贺北不死心,磨蹭到谢倦身边:“这几天都是抱着你睡,突然让我一个人睡,都有些不习惯了。”
谢倦冷冷道:“不惯着你这毛病。”
“怎么就是毛病,师兄,被我抱着睡你不舒服吗?”有好几次,谢倦都在睡梦里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他心里就会一阵满足,觉得谢倦是愿意依赖他的。
贺北的语气里妥妥含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就一晚,师兄,不然我心里总有落差,你看,我们回兰渚的第一晚,我想圆满一些。”
“圆满?我们分床睡就不圆满了吗?”谢倦把贺北从他身边推走。自顾自躺下,盖上被子闭合住眼眸,不想再多言语。
谢倦在心中坚决,不给贺北惯这个臭毛病。